渐渐褪去了它那甜蜜的金黄色,她知道蓝钻泪的心里还是很喜欢他,晶莲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骑着白马的小小的人儿,她的泪水淹没了她的忧伤,任凭紫红色的光影盛进她的眸子里划满伤痛。
晶莲娜突然感觉到自己等待的结果并不像她所看到的那样心驰神往,瑰丽的色彩掩盖了人们心底的脆弱,她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停留在别人的悲痛里,她想要的爱情是他们的心底不再留有任何的依恋,而彻彻底底地放开彼此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的狭隘在不知不觉中偏袒着自己,她应该给他们一点私人的空间,让他们在时间凝固成的解药里淡出他们的爱情,她一遍又一遍这样地想着,直到无边的雪白色飞入她的心灵挤掉那片幽蓝色。
黑漆漆的牢狱只能锁住人们那副支撑骨骼的肉体,却不能锁住他们追求光明的愿望,在充满血红色的世界里,坚固的牢狱就像是消融的冰山阻挡不住海水的冲刷,枯黄色的杂草堆积成一座又一座陡峭的峰峦,并把人们的眼眸阻隔在黑暗与光明的两边,但是信念将它的动力给了坚实的步履,那种不屈不饶的意志将杂草踏成了平坦的路基。晶莲娜的头脑里闪动着瑰丽的色彩,梦幻般的画面给了她更多的对美的向往,突然,她看到画面被蒙上了一层漆黑色,这小小的一点黑光由两边向中心扩散,仿佛是斑斓的画卷滴上了污点,鲜明的色彩顿时变得格外黯淡,渐渐地,她被这道漆黑色的光亮带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夺走水晶球后的那一段时光。
血红色的暖潮将光焰伸向了黑暗的边缘,一点一点堆聚起光亮准备烧透所有的漆黑色,然而沉沉的暮霭凭借人们最容易受到蛊惑的懦弱依旧做着最后的抵抗,土黄色的尘埃在大地之上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仿佛天空被切割成了两片,孤零零地寻找着丢失的另一半来弥补心灵的完整。
晶莲娜呆在木屋里,她的眼眸里迸溅起了夕阳余晖落入深渊的残光,她总感觉有一种不安的东西在心里上下跳动,接着她的每根神经、每根血管都开始颤抖,好像天边的血红色与那道漆黑色突然转移了过来,击中了她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她决定走出木屋融入夕阳的那一抹灿烂中,当她带着复杂的心境抛弃屋内那股沉闷的气息时,她看到独孤箭正扛着一根树木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脊背浸透了鲜红色的斑迹,脚步一深一浅踏在泥土里,就像是打过一场胜仗的士兵伤痕累累地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她望着丈夫的身影在残阳里被拉得很长很长,眼角不由得爬上了一滴泪珠烧得血液滚烫滚烫。
而在另一个不远的地方,光明之王蓝星烨和密探大臣正率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赶了过来,丛林在他们的脚下像等待死亡的俘虏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因为它们曾经羡慕过的光明却经不住贪婪的诱惑而最终抛弃了它们,当血红色的光焰在丛林中燃烧的失去自我的时候,那些忧伤的叶瓣悄悄地耗尽了它们的纯绿,将枯黄色染了上去遮住了曾经的那一抹绿意。
火红色的黄昏抵挡不住迟暮时分的灰白色,将它那斑斓的色彩投到了夜色的苍茫中,漆黑色的暮霭冲破天边那道薄薄的血潮,带领着越来越浓的光线袭击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天空不可能永远都是人们想要的那一种颜色,就像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有现实的残酷,也有梦幻的缤纷。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的将士们像血红色的潮水涌到了独孤箭的木屋前,他们披着血红色的铠甲,蹬着血红色的木屐,诉说着一个血红色的梦。
独孤箭看到光明之王居然来到了他的木屋,便走上前去迎接,他看到君主那张积满怨恨的脸庞在空气中织成了一张破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君主,我想你一定是为水晶球的事来的吧?”
“箭兄,身为光明之国的功臣,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来看待,可是这次你们真是让我伤透了心哪!”光明之王低下了头,重重地叹息道。
“那颗普普通通的水晶球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你仅仅因为一颗水晶球而让我们的心灵再添上一道伤疤吗?”独孤箭跪了下来,他的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说道,“黑暗之王绿珠轩将我们的木屋彻底变成了废墟,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成为你的牺牲品吗?君主,我诚恳地希望你撤出军队,还我们一片明朗的天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