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出门,夜色更冷。
关新月收了下衣服上车,安排梁海载她回家的同时,温声道:“梁哥,我记得你说等东子来了,你要回去一趟。什么时间走,别忘了告诉我。”
“国外有朋友帮我带了许多我用不到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占地方。”
梁海连摇头:“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你是东子的战友,也是我特别尊重的人,从来都没敢拿你当司机看……也不贵重,再推辞,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谢谢关总。”
“得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在海城哪我都没胆子去。呶,那边又有闹事的……一波一波的,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像个正常城市。”
梁海顺着侧目,是路过的一家酒吧门前发生了纠纷,像醉鬼闹事。
他略有感慨:“关总,东子在这边做事业,目的特别单纯,我对他有些了解。倒是您……”
“你有话可以直说,好听的我听,不好听我就当听不到。”
“哪,能说什么啊。是由衷佩服您魄力,在开始禁赌的海城,还敢陪东子赌这么大。”
“他没遗憾就行,我无所谓。”
关新月开了点窗,寒意让人神凝。她掏出案台上的烟点了一支。
烟雾徐徐环绕,也仅抽了一口,摁灭在了车内烟灰缸里。
很久没抽,早不习惯。
……
酒店里的韩东,也没那么容易入眠。实在困顿,才陷入了无意识中。
又做梦,似乎最近每一天,闭上眼睛,梦境便合着某种规律,如期而至。
有时梦到一些快忘了的事,有时又乱七八糟的梦到有别的人取代了他,和和气气的牵着女儿的手在散步……
那个男人看不清楚,前妻跟女儿他看的清楚。
有时画面转的突然,死去的桑剋兄弟又活了过来。汪冬兰红唇开合,冷森森的笑,笑他不自量力……
锥心的噩梦,不敢想的事情总诚实的显示在脑海中。
极限。
触及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会醒来,又会睡去。
房内动静琐碎。
外界朝阳渐起。
韩东睡的久,却觉起身走一步路,身体都透着乏意。
刺啦打开了落地窗帘,楼下人声鼎沸,车流来往。阳光高悬着,映衬在一些水渍未干的树木上。国外移植的树木,四季常青,星星点点的反光,让人神迷。
他来不及洗漱,第一时间打了龚秋玲电话。
不通。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打不通,其它通讯设施也处在不回应的状况中。最爱捣鼓视频的女儿,也好像两天没有找他开过视频。
换号码,换号?
韩东压了压太阳穴,敛神去洗漱换衣,拖着步子出门。没等去招呼江雨薇,路过之时就见她在同层的休息区跟张震等人在喝茶。看情况都起的早,自个反而最晚。
“东子,早餐还没关呢,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弄点。”
张震抬头,招呼了一声。
韩东哪有心思吃早餐,走过去,入座客套了几句,引入正题:“雨薇姐,今儿有没有心情?有的话,去雪场看看。新月她们估计都先到啦……”
江雨薇抿了口茶:“先吃饭吧,吃完我跟你一块去。”
“这也管。”
“别贫,让你吃饭有目的,到雪场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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