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府这次来传自己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老头。
但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把老头当狗养,可每个月给的钱一分都不少,顶多是再赔点钱。
至于割了他的舌头,又不是我动的手。找个人自愿顶罪还不简单。就说他是看不惯老头不依不饶,震天吵吵就一怒之下……嗯。这种事,只要不是被当场抓到,老头舌头没了又不会写字……
我上面可是有皇上罩着的,伤不到我分毫。
戴侯心底盘算着,也不再和玄天卫多纠缠。万一把陆笙招来,一言不合杀了自己,陆笙都不会有屁事。
“容我换身衣服总行吧?”
“戴侯就别矫情了,府君大人在等着你呢。”话音落地,一名玄天卫一刀斩断了牵着老农的铁链,“老人家,我背着你。”
老农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缓缓的爬上玄天卫的背。这些天,他吃喝拉撒都在那个狭小的狗窝之中,断了一条腿又行动不便。
身上尽是屎尿味,就连自己都嫌弃自己。
但是,眼前的这个玄天卫竟然没有露出半点嫌弃,就这么把他背在身上。
这才是青天啊……真的青天啊……
想到这里,老农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背着老农的玄天卫却毫无察觉。
施展轻功赶路,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玄天府之中。
“你带着戴侯去见府君,我带着他去洗洗。”
玄天府地下审讯室,陆笙早已在此等候。戴侯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架势,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戴侯,许久不见。”陆笙轻笑的说道,“坐吧,知道本君为何深夜请戴侯来么?”
“府君大人,您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就为了一个残废的老头,你不怕人说你陆府君闲的没事干,屁颠大的事都要亲自过问?”
戴侯很不喜欢屁股下的这张椅子,有点膈人,说话的时候扭来扭去。
“残废的老头?”
将戴侯带来的玄天卫轻轻的凑到陆笙的耳边轻声低语起来,过了一会儿,陆笙眼中寒芒闪动。但也没有立刻动怒。相比于买凶杀人,屠戮三个村子这种和谋反挂钩的案子,这点事确实不能当事。
虽然陆笙和戴侯都觉得这事已经不是什么重要事了,但两个人的理由却完全相反。
“本君这里有一份报案笔录,你看看。”
说着,陆笙将今天晚上的笔录递给戴侯。戴侯狐疑的翻开,看了一会儿之后脸色顿时变了。
不仅仅脸色变了,额头上也溢出了细密的冷汗,眼眸中,已经不再是不以为然。而是藏着深深的惶恐,浓浓的恐惧。
“陆府君……这……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枫溪村的村民指认,一路负责保护的义士作证,你派出去的杀手指证,甚至你派人打造假的玄天府令牌,打造的人,出的价格本君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铁证如山,这个时候你要在矢口否认的话……那就真的太看不起我陆某人了。”
“陆府君……这……这事……”
“枫溪村,凤尾村,梧桐村,三个村子,四百五十多人。活下来的只有那十几个……你可真够狠的。
这事,可以定义为杀人,更可以定义为谋反!谋反之罪怎么判,你比我清楚。”
“陆笙,你……你别吓我……顶多算我买凶杀人……怎么能算谋反?”
“嗯,上次白马城也是这么说的,占星城也是这么说的。我就不明白了,谋反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都这么相似呢?
看来以后甄别是不是谋反就看他说不说这话。只要说这话,拉出去直接砍了。”
“你……你这是欲加之罪。我要见皇上……”
“这恐怕很难,皇上现在等我的消息。其实也不用你怎么配合,在这些证据面前,你招工和不招供都一个样。
蜀州谋逆的下落,皇上可是苦等了快半个月了……”
“你想连云霞军营的事都栽给我?”
“不,云霞军营是修罗一族干的,我没必要栽给你,但皇上很心急,所以查到你算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不想供出点什么么?就算要死,是不是可以拉个垫背?”
“我是……”
“你什么爵位都没用!”陆笙突然厉声打断了戴侯的话,“在本君面前,别提爵位,不管你什么爵位,反正都没本君的大。”
陆笙的话,不仅仅是装逼,也让戴侯认清了一个事实。眼前的是陆笙,不是大禹任何一个官员,他的存在,是凌驾于体制之上,甚至皇权之上的。
“我也是听命行事……这件事,不只是我一个人敢做,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