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如鞭炮诈响的炸裂之声,身旁的脚手架轰然间倒塌。
纤云和皓月互换了位置,两人相互背对着,彼此都闭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那么的刺耳,纤云手中多出了一个背包行囊,而他的脚下,鲜血正在蜿蜒蔓延。
皓月的剑,不断的颤抖。交手一瞬间的一幕幕,不断的在他的眼前晃动。是纤云在最关键的时候收了手,否则,死的那个绝对是自己。
但是,自己的一剑却毫不留情的刺向纤云,虽然没有正中要害……但是……皓月心却如被撕裂了一般。就像生生的被人撕破了脸面,让皓月无地自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凭什么,你凭什么收手。老子不要你让,老子就算死也不要你让。”
“走!”纤云突然无力的单膝跪地,低着头发出一声低吼。
“离开楚州,别再回来。”
“队长——”
“他在那——”
几声惊呼响起,皓月脸色一变。
“还不走!”纤云的低吼,压垮了皓月最后的犹豫。皓月冷冷的看了眼纤云,纵身一跃,再次激射向夜色之中。
“队长,你怎么样?”飞狐特别行动队的队员陆续赶到,一个个紧张的看着纤云的伤势。
“我不碍事,你们快去追!”
“白狼,黑狼,青蛇,你们留下来照顾队长,其他人跟我去追!”
“追不上了,特别行动队之中除了纤云没人能追上那个家伙。大人,您不出手么?”远处的脚手架之上,冯建疑惑的对着陆笙问道。
“难道见到这么可贵的兄弟情义,这么破坏了似乎不太好啊。那个叫皓月的飞贼,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陆笙确实有些欣赏这个飞贼,作案的时候留下信笺,轻功高超剑法超群,让陆笙有种楚留香的既视感。
“那纤云怎么处置?”冯建再次问道。
“开除吧!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既然是执法者,就不能意气用事。”
“大人,您不也是放过皓月么?如果因为这个而开除了纤云,属下心底有些不服。”
“放过皓月不是这个事情的根本,根本就是纤云还没有身为执法者的思想上觉悟。我能放过纤云,同样我也能随时将他缉拿归案。
我放过他,是因为他还算是一个有原则的偷,不伤人,还劫富济贫,在本官的心底算不是大恶之徒仅此而已。但纤云的问题却远没有这么简单。
我需要给他点处罚让他涨涨记性,要不要放过皓月,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他自作主张。我敢说就算皓月杀了人,纤云也能放过他你信不信?”
“明白!”冯建点了点头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第二天,清晨,陆笙的案前摆放着昨天纤云从皓月手中抢下的赃物,除了十万两银票之外,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和一本账本。
“大人,从食为天掌柜的报案内容来看,银票和金银财宝的数量符合……但是这个账本却不在他的报案之中。会不会账本不是他的?”
陆笙翻看着账本,“按理说这一包东西都应该从食为天那里偷来的,没理由账本不是。而且账本上记载的也都是粮食买卖。
奇怪,楚州的粮价我们是不是已经定死了,不得私自调控粮价么?”
“不错,从三年前开始,粮价调整只有太守府才有权利越过我们更改,怎么,这个食为天胆敢哄抬粮价?”
“没有,而是把粮价降低了。账本上的粮价比我们定的低了三成,但是低这么多的价格竟然还有人愿意将粮食卖给他?而且数目竟然如此庞大?”
蜘蛛接过账本看了看,“会不会是他们从外地收购的粮食?除了楚州之外,其他地方的粮价并没有限定死。今年五月,神州十九州几乎都是丰年。我们楚州粮价稳定但其他州的粮价却被压得很低,就算食为天从外地收购粮食也是有的赚的。”
“也许吧!不过食为天报了案子把失窃的东西说的这么清楚却单单忘了账本……不太合理吧。那这样,既然他不说,我们也不把账本还给他了。你通知食为天掌柜将东西领回去吧。”
“是!”
陆笙早早的下了班,今天约好和步非烟出去看工坊的文艺演出。因为安庆府的经济繁荣,百姓们有了多余的可支配收入。在生活的快节奏驱动下,工人们的生活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所以陆笙也扶持了一些娱乐产业以调剂一下百姓们的精神状态。正因为如此,戏院,杂技,相声,评书等民间流传的各个行业开始在安庆府四面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