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还在不停抖动,但沾血的却死死钉在泥土地上。
月色下白绫就像是一条有生命的蛇,半截身体高高扬起,半截身体盘在地下。
鼠妖是在破法。
破法和斗法有点类似,但不尽相同,斗法是两个水平相当的法术之人摆开阵势,比试高低的法门,而破法则是一人划出道来,另一人以五行相克之术破了对方的道法。
天地之物,白绫可成诡物但绝不会成精,因为白绫是丝绸所做,可破其身的东西简直多的数不胜数,所以这道白绫暗中必有人操控,而被人操控之物也就是法器,鼠妖既然破的是法器当然也就是破法。
只见另一只活着的黑毛耗子顿时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跑,青光一闪鼠王就以拦在它的面前,黑毛耗子期初还装模作样的刺毛尖叫两声,但青毛鼠王脑后鬃毛根根竖立,它猛然发出一声更为尖利的咆哮声,黑毛鼠从气势上顿时就弱了,它畏缩着往后退去,靠近鼠妖身边一声尖叫纵身而起朝人立的鼠妖脖子咬去。
耗子的速度是极其快的,尤其是这些巨鼠,虽然身材巨大,但速度比普通小耗子还要更快。所以我根本就看不清它的动作,甚至来不及替鼠妖担心。
然而面对“敌人”的突然袭击,鼠妖却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只见黑暗的空中青光一闪,青毛鼠后发先至,速度比黑鼠更快,也就是眼皮眨动瞬间,黑毛鼠被青鼠压服在鼠妖的脚前。
黑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是在讨饶,青鼠张开布满森森白牙的巨口,狠狠一下咬在黑鼠的后脑勺,随即一扯。
血肉横飞中黑鼠的脑袋都掉下半拉托在地下,鼠妖拉过白绫挡在身前,沾上血液后白绫便不再异动,鼠妖将白绫盖在不断扭动的黑鼠身体,青鼠随即再度隐入黑暗中。
等两只黑鼠完全死透,鼠妖抄起沾满鼠血的泥巴将白绫裹在泥巴里,当它抬起爪子时泥团并没有和它手抓接触,就像漂浮在空中一般,只见鼠妖凭空搓动手中的泥团,很快就将不规则的泥团搓成了圆滚滚的泥球,之后它挖了个洞将泥球埋入洞中,上盖以湿土,再用脚踏实。
不费吹之力,鼠妖便破了妖人妖法,问题在于这个人究竟是如何跟上我的?他为什么会将妖法赋予白绫之上?
这些问题暂时无法知晓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使用白绫的妖人并不在现场,否则他不可能逃脱鼠妖的“法眼”。
甭说鼠妖了,就是青鼠也能把他找出来,所以虽然看似一根毫不起眼的白绫,但施法之人的法力以可算是非常高明了。
因为廖叔说过判断一个人的法术之强就看他操控的法器,越是平凡之物,越是轻飘短小之物则施法之人法术越强,白绫几乎毫无分量,能在极远之地操控此物,此人的能力之强对我而言几乎可算是骇人听闻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人十有**就是后山老人,否则以常理断之普通人为何居住在如此诡异的地方?而丝毫不担心?
想到这儿我将推论告诉了蹲在身边的鼠妖,它脑袋微微晃动,也不知道是同意呢还是否定。
正当我满心猜测时,鼠妖忽然蹿到爱情湖边纵身跃入湖水中。
我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这老哥哥没来由的自杀是为什么?跑到湖岸边只见水下鼠妖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游到湖底西面,接着紫色身影一晃便消失了。
我这才想起它头顶那搓避水银丝,这东西可助它破身前一切障碍,在水底自然也是分水而行,所以自然无碍。
刚想到这儿就见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湖底,死尸赤身**,但看到他面部我顿时惊呆了,这不就是之前带我去看石龟的老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