轸见状,长刀一挥,将杨业手中的长枪给砍落,身子飞起,一脚踹在杨业头部。杨业的身子顿时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众多辽兵见状,长矛一一挥动,将杨业架在地上。杨业猛然发力,将众多辽兵给一一掀倒。然后咱起身来,踉踉跄跄剑反手拔下背心的箭矢,当下向着天空望去,原来已天色已经暗下,此战竟然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时辰,所有的杨将军都死光了,只剩下了他一人。
“你们追随我杨业多年,如今却是战死沙场,杨业无以为报,唯有生死与共!”他将箭矢对准胸口,猛然刺去。却在这时,耶律斜轸飞身而起,长刀挑动,将杨业手中的箭矢给砍断。而后身子一旋,连封杨业数处大穴。
杨业一时被制住,怒目横视,道:“贼子,我杨业死则死矣,尔等这般行径,要做什么?”
耶律斜轸淡淡道:“今日你会在此全军覆没,全是人力所谓为,罪不在你。像你这样的猛将,只有归顺我大辽,定然受到重用,到时候举家富贵,光宗耀祖,你又何必求死,死得这般不值?”
杨业闻言,不由皱眉问道:“你说杨某兵败,全是人力所为,能否为杨某解惑?”
耶律斜轸道:“你不是早猜到了吗?你以为本帅不知道你们会在陈家谷埋伏?告诉你,你们的一举一动,本帅都了如指掌。”
杨业闻言,心神不由一颤,道:“你是什么意思?”
“本帅只是想告诉你,就算是潘美在此埋伏,今日败局都已经注定,说得再直接一些,那就是你们此次北伐是注定要你失败的!”耶律斜轸道。
杨业先前只是随口一说,如今得耶律斜轸确认,不由叹息一声:“原来如此,原来是我大宋内部真有奸细!”
“你总算不笨,反应过来了!好好想本帅的建议!”耶律斜轸封住杨业全身大穴之后,又令人拿来麻绳,将杨业给绑得严严实实。因为杨业的的恐怖他是知晓的,只有这样,他才真正的放心。
杨业被人捆着放在林间,夜色降临,不一会儿,但见星斗漫天,星星点的光亮却是难以将黑暗的大地照亮,此时他不由想到:“我杨业半生都交给了沙场,然却是遭奸臣逼迫出兵,如今兵败被俘,死则留下千古忠烈之名,降虽有荣华富贵,但也是遗臭万年。我杨业死则死矣,又怎肯做这辽兵的俘虏?”
思虑一会,又觉得自己本就是北汉降将,是不是早已留下千古骂名了?
“不,当时北汉皇帝降宋,虽是迫不得已,然陛下之英明神武,又岂是辽国皇帝可比?况且当时陛下兵临城下,未曾伤害过一个无辜百姓,我杨业这一生光明磊落,跟着陛下,实属万幸,唉,可是为何会遇上王侁这样的奸臣?对了,那耶律斜轸说我大宋有他们辽国的奸细,会不会就是王侁?”杨业思绪翻转,心乱如麻。
却在这时,只见得几个辽兵端着饭菜走来,道:“张开嘴,喂你饭吃!”
杨业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那几个辽兵无论说什么,杨业都不肯张嘴,无奈之下,只得回去禀报耶律斜轸。耶律斜轸闻言,便亲自过来。
“看来你确实想死,不过本帅要你活下去,有千万种法子!”耶律斜轸淡淡道。
杨业也道:“一个人若是想死,就算是有千万种法子能让他活,但他还是会死!”
耶律斜轸不由皱起眉头,沉思一会,淡淡道:“饭菜就放在这里,若是他愿意吃,你们就喂他吃,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耶律斜轸最终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但杨业已经决定赴死,便不会再多想,如此过去三天,杨业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在这时,他又想到自己派出去的王忠,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却是没有丝毫音信,看来多半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不过到了这时,就算是王忠能到皇宫大内,见得圣上,又能挽救什么?
杨业这般想着,头却是慢慢的低下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那些看守着他的兵士见状,不由走近用手指放在鼻孔出,原来杨业已经死去,早已没了呼吸。
“快去禀报元帅!”那辽兵叫道。
耶律斜轸来到,见到死去的杨业,不由叹息一声:“何苦来哉?难道名声真的比性命还要重要吗?”
“割下的的首级,送去给韩元帅,这有重用!”耶律斜轸闭上眼睛,说道。
众人知道耶律斜轸口中的韩元帅就是韩德让,如今他正与宋军交战,若是宋军见得杨业头颅,必然惊慌,如此一来,韩德让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打败宋军。
耶律斜轸不知道杨业这一生奉守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他绝食赴死,但是他对杨业是由衷的尊敬。只是有的时候,因为身份的不同,他就必须作出一些选择。
杨业的首级被送到云州、应州之后,宋军果然惊慌,连连大败,就此,雍熙北伐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