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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受比这痛苦一百倍的疼痛,受比这难受一百倍的精神折磨,也不希望在她的记忆里,残留下这么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夏默苏等人接到火强的电话,飞快地赶往了医院,却被拦在病房外不许进去,说是她需要静养,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她看见陆晴夏的病床前,裴冷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寒瞥了眼病房内,示意夏默苏先在走廊上坐一下,“我估计陆晴夏不醒,裴冷不会让我们进去。”
火强拿来了陆晴夏的检查报告,还好全身上下只是些皮肉伤,他见夏默苏已经等在病房外了,诧异道:“我不是让你们晚点过来吗?”
“我担心,所以过来了,没关系,我就在外面等。”夏默苏乖巧说道。
柳寒则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站在她身边陪着。
除了他们俩,其他人应该也知道陆晴夏的情况了,却都没有来,火强没有将外面的情况告诉裴冷,而是默默将检查报告递给了他。
裴冷除了手接过报告,头微微垂下,扫了几眼手中的报告外,全身上下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和动作,从报告上抽回视线,他再次默然凝视着病床上苍白的人。
火强知道不宜打扰,便默默退了出去。
在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没有人看见那滴悄然从裴冷眼眶中滑落的泪水,视线模糊之中,他似乎又看见了他踏入仓库时的那一幕。
脏兮兮的地上,光裸着双腿的陆晴夏被一个陌生男人压着,她周身凌乱而狼狈,在他将那个男人扔开之时,她双眼都是空洞的,恐惧与绝望写满了她的眼睛,即便是他俯身抱住了她,她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惊恐当中。
他永远记得她期盼而又不敢相信地问着是不是他时那颤抖沙哑的声音,这回忆就像是一把利刃,再次深深扎入他的心脏,让他疼得无法呼吸。
若是再晚一步……
他全身狠狠颤抖起来,他不敢去想那后果,可又忍不住一而再地后怕,一而再地颤抖!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留着那张卡,始终留着那个号码,否则他根本没办法以那么快的速度精准地找到城西郊区的那个仓库,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下。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将这个号码告诉她时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一切仿佛还是在昨天。
那时候她才上初中,他与陆凡已经在冷豹部队了。
她每日上下学都是由司机接送,有一天她突然打发走了司机,要独自一人回家,司机拗不过一向跋扈的陆晴夏,只好听从她的安排。
陆凡回家大约半小时之后也没见陆晴夏回来,他发现接送她的司机竟然早就在家了,司机将陆晴夏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陆凡。
陆凡觉得情况不太对,直接给她手机打电话,连续打了五六次也没有人接听,陆凡不放心,便叫上了裴冷一起去找她。
那个时候,沈清的话每日都在耳边,裴冷克制着自己,从来不会主动去接近陆晴夏,关于陆晴夏的事情,他也从来都不过问,所以他接到陆凡电话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拒绝了。
他继续埋头计算着几何公式,却不知为何,怎么都算不出那分明很简单的数学题,他借口出去走走,也没有带司机,一个人搭乘出租车往他就读过初中的学校走去。
陆晴夏现在就在那所学校读初中,但他不承认,他是去找陆晴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