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实事求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要如实反映,不要怕得罪人。
从肖书记办公室出来,调查组就到了乡里专门提供的屋子,先分别找了张乡长和我。我去的时候,调查组几个负责人都在,给我讲了组织原则与政策。相比起在肖书记办公室的态度,这次的措辞和语气要更加正规,还专门宣布了纪律条款。那几人还可以,基本就是一副公事公办态度,也看不出任何倾向性。
而董凤梅却不是这样,她完全就是一副特派大员派头,语气不但极其严厉,而且完全就是一种有错推断的口吻。她要求我,认清形势、划清界线、积极揭发、戴罪立功,分明亮出了恐吓大棒。她还说,一定不要抵触、遮掩,更不要包庇,用词倾向性很明显。
讲说完政策后,他们立即向我询问具体事项。这些事与我那晚听到的内容大同小异,好像比那晚听到的还多一些,也具体的多,甚至说的时间精确,有鼻子有眼。对于这些事项,凡是我参与或知道的,都据实做了回复。其他人倒没说什么,董凤梅则提醒我不要有顾虑,警告我要对言行负责。我则告诉她,我以*性和人格做担保,所言句句是属实,经得起任何检验。
见我这个态度,董凤梅就拿大话拍我,我反正还是那个态度,气氛很不融洽。最后是政法委的人出面打圆场,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无遗漏或记忆不准的地方,让我有情况及时再反映。当时他们并没指明总负责人,但看整个架势,董凤梅自己显然是当仁不让。我问张……”
听到这里,李晓禾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赶忙直接挂断了通话。
“叮呤呤”、“叮呤呤”,铃声随即响起。
李晓禾没接,就任由它响着。
直到两轮铃声响罢,李晓禾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在哪?
短信马上回复过来:我在家里,就我一人,老婆被我打发出去了。
李晓禾再发短信:现在情况特殊,你不要给我打电话,那样对你不好。
对方的这次短信内容要长一些:你是怀疑有监听?担心对我有影响?按说即使做这种调查,也不应该现在就对你监听呀。反正我不怕,反正我是实话实说,倒是我要想法提醒张乡长一下,他说晚上要给你打电话。他还年轻,以后路长着呢,会是你的好帮手,我岁数大了无所谓。听他所说,对他问话情形与我类似,问的内容基本一样,也是董凤梅诈唬的最厉害,他的回答和我一样。
想了想,李晓禾用短信嘱咐着:你们有话好好说,要注意回答调查组询问时的态度,不要无谓树敌,不要引火烧身,不要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对方短信回复很快:我倒是想着给他们好态度,可她那种说话方式、那种语气,根本就不可能对她客气。再者说,她本身就不想对我客气,我又何必牵就于她,也根本就不是能牵就的事。
李晓禾理解对方心情,也明白对方态度,便不再劝说,而是问到了另外一件事:那个人有什么异常?
对方回复了四个字:再没发现。
再聊下去也没实际意义,于是李晓禾直接回了一句话:我这来人了。
果然,对方再没有短信回复过来,更没打来电话。
放下手机,李晓禾眉头皱了起来:果然调查开始了。怪不得上午冷书记神情异常冷峻,想必是压力太大,想必是上面有人过问,她也不能硬抗着了。
想比起前几天,李晓禾现在心头压力自是大了好多,心情也更急迫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李晓禾迟疑了一下,才接通。
手机里立即响起许建军的声音:“老李,刚刚接到医院报告……”
听到医院二字,李晓禾果断挂断,快速回了一条短信:怎么样?
“叮呤呤”、“叮呤呤”,铃声再起,还是许建军的号码。
李晓禾依然挂断,再发信息:用短信说。
许建军短信回了过来:为什么?真的来麻烦了?
并未回复对方问题,李晓禾仍是询问藏齐乐情况:他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许建军短信再来:医院说,他各项指标忽然急剧变化,呼吸非常困难,目前医院正在全力抢救,要我们做好准备。我马上就赶去医院,你不要去了,万一让有心人发现他,就不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尽快破案,尽快把诬告者揪出来。
李晓禾这次只回复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