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接走。”
“伤者身份确定没有?叫什么名字?”许建军声音有些颤抖。
贺所关心的问:“许队,冷吗?”
许建军没有回应关切,而是继续问:“伤者叫什么名字?”
“暂时还没有发现伤者有效证件,只在车上看到了一些资料,资料上都是双胜乡的一些资源介绍。查阅车牌号码信息,车辆拥有者是双胜乡人民政府。”贺所给出回复。
没跑了,老李指定在车上。
“车呢?”许建军示意了一下,向前走去。
贺所指向右前方,边走边说:“在路肩下面,地面离公路有五米多落差,汽车四轮着地。车头部分磕碰破损,驾驶位上方车顶有凹陷,车玻璃坏了好几块,车身有刮痕和烂泥,应该是车身至少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翻滚。”
此时已经来在路边,借助手电光亮,许建军看到,路肩下面泥地里趴着一辆轿车。他急忙快速移动手电光柱,照到了汽车尾部标识,也照到了汽车车牌。尽管车辆略有变形,尽管上面溅着泥巴,但上面的文字、字母、数字都能分辨出来。看清楚这些,他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这就是李晓禾的专车呀。
“报警人呢?”说着话,许建军收回目光。转头一刹那,忽然他脑中又闪出希望火花,忙道,“车头方向显示是从省城来车。”
“我们也有过这个质疑,但是由于下雨,公路上没有车辙印迹,路肩下面又全是泥汤,更分辨不出是否前后翻转。”贺所给出答复。
此时一名戴眼镜男子到了近前,男子打着雨伞。
贺所指着戴眼镜男子:“许队,这就是报警人。”
上下打量一番,许建军道:“说说整个过程。”
“好的。”男子点头应允后,讲说起来,“我叫王秋生,是旁边王大人庄的,办了个小养猪场,卖小猪仔和成年猪,猪场的名字就叫秋生猪场。我所饲养的猪,全是生态养殖,喂的饲料没有任何添加剂。今天半夜的时候,家里老母猪‘花大姐’吐的厉害……”
看出对方是个话痨,许建军赶忙打断:“别给猪做广告,直接说这里的事。”
“好,好。”应过两声后,王秋生重新讲说,“我开面包车出来,车玻璃挂了好多雨,雨刮器不太好使,倒车镜也雾了吧叽的。在到了岔路口,快上公路的时候,我把车停下,下车去擦玻璃。正这时候,就听‘呯’的一声,我赶忙看向发声的地方,就见有一个东西翻转着到了沟下,看到情况不秒,我赶忙上了面包车,就准备返回村里。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我才想起来报警,就打了报警电话,说了这的事。后来那边又给我回过电话,问了一些事,再后来所长带人就来了。”
“看见车祸,你跑什么跑?”许建军质问着,“对了,车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王秋生说:“我哪能看清车头方向?当时都吓懵了,就见一个黑呼呼的东西飞了过去”
“还至于吓成那样。”许建军再提问题,“好像你报警的时候,说是这里发生了袭击,这又是怎么回事?你看见袭击者了?”
“哎呀,你们是没听见。‘呯’的一声,就跟电影上开枪的声音一样,还有‘梆’的一响,又像是爆炸?”王秋生显得心有余悸,“人倒没看见。当时眼睛上好多水,我根本也看不清呀。”
又问了王秋生一些问题,对方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再没有新的发现。于是在贺所长陪同下,许建军沿着较缓地段,到了路肩下面。与其说是走下来的,不如说是滑下来更准确。
手电映照下,现场那叫一个惨:血水,泥水,烂泥,满地的琉璃碎屑,损毁严重的汽车前脸,挂着玻璃残渣的黑洞*洞车窗,歪斜变形的车门,到处散落的纸张。
弯下腰去,许建军随手捡起一张纸来,整张纸都湿着,好多地方也糊上了泥巴。在手电光亮照射下,在泥巴的空隙间,五个字显现出来:李晓禾乡长。
看到“李晓禾”三字,想到左后侧变形的车门,许建军只觉胸腔发堵,喉咙发哑,眼圈瞬间蒙上迷雾,双手也不禁颤抖起来。他的牙齿打颤,心也颤抖着:老李啊,你可要坚持住,你还没后呀,老李家得有后呀。
在来的路上,虽然许建军一遍遍呼唤着“老李你不能死”,但在内心还幻想着万一弄错了。此时的他已不敢奢求出现“乌龙”事件,只能祈望李晓禾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