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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说法?”李晓禾反问着。
“赔筐。”
“赔钱。”
“乡里赔我们钱。”
各种吵混声此起彼伏。
“各位,各位,别这么吵混好不好?我听不清。我找一位问问,听他怎么说。”说着话,李晓禾目光缓缓扫过,停在一个人脸上,“于主任,你说吧。”
“我,我……”于金贵支吾着,“乡长还是问别人吧。”
李晓禾道:“于主任,你们村不要说法?那你带着村民回吧。”
“不行。”
“凭什么?我们也要说法。”
于家营的人吵混起来。
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于金贵转过来,说道:“那我就说说村民的想法。刚才在看筐的时候,大伙都说,这些筐是乡里给我们存放的,现在筐都长了黑点,变的灰不溜秋的,没法卖了,乡里得赔。这是大伙的想法,不光于家营这么说,其它村也是这种说法。”
“于主任,你这么说就没道理了。怎么是乡里给你们存放的?是你们让乡里存放的。当时秦乡长就跟你们强调,乡里只是帮你们提供一个存放场所,对筐的数量和管理并不担责任。”李晓禾缓缓的说,“对于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乡里……乡里说了吗?我不记得了。”于金贵不停的摇着脑袋。
秦明生急的大步上前:“于金贵,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当时我说的时候,你离着最近,还连说‘明白,绝不会赖乡里。’”
“没有呀,我咋不记得,你真说了吗?”于金贵仍是一副无辜样子,“你们谁记得了。”
“不记得。”
“没说。”
“甚时候说了?”
各队的“排头兵”纷纷表态。
“你们,你们怎么这样?说话可要讲良心呀。”秦明生大急。
于金贵马上接话:“秦乡长,真不记得了。”
其他村干部也纷纷附和着:
“不记得。”
“想不起来。”
秦明生点指众人:“你们,你们也太……”
“秦乡长,别着急,我来。”李晓禾制止了副手。
秦明生咬着牙,退后了两步。
李晓禾在各队列前走了一遍,回到原来位置。然后大声说:“各位村领导,咱们现在不讲究什么赌咒发誓,但大家也要拍良心想想,乡里帮了你们忙,你们现在都装糊涂,混淆黑白,这心里就能过得去吗?抛开这个事不说。那我问你们,乡里收你们租金了吗?和你们要管理费了吗?把着库房钥匙了吗?说呀,都说呀。”
“没。”
“这倒没有。”
众村干部小声回应着。
“既然没收你们钱,让你们白白存放着,凭什么让乡里赔钱?这说的过去吗?”李晓禾说到这里,又转向于金贵,“于主任,你说,有这个道理吗?”
“好像,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于金贵低声予以回复。
“王书记、王主任,你说呢?”李晓禾又盯向王存江。
王存江回答的挺干脆:“说不过去,没这个道理。”
就这样,李晓禾每个村干部都问了一遍,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在李晓禾询问过程中,后面村民倒是也有嘀咕的,不过也没敢大声嚷出来。
库房门口位置较高,李晓禾自是看到了村民神情,但他没有理睬,而是说道:“各位,这事真赖不着乡里,乡里也很无辜。这样,各村把那些霉变的筐挑出来,这些肯定是不能卖了,留着自己用没问题。把那些好的筐重新码好,等到有商家来买,再卖出去,好不好?”
“好,好。”
“也只能先这样了。”
村干部们互相张望一下,给出了回复。
但村民们却发出了不同声音:
“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半天,就这么打发了?”
“反正我的筐没问题,变色的没我一个。”
“爱咋咋的,那些坏筐我不拿。”
“乡里让我们编,又是他们给放的,乡里就得管。”
听到人们的吵混,众位村领导都没了主意。
于金贵再次说话:“乡长,不是我们难说话,是村民不同意。毕竟他们辛辛苦苦了好多天,这说白就白了,轮到谁头上也受不了。”
“人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又不是乡里给弄霉变的,也找不着乡里呀。你说呢,于主任?”李晓禾再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可……”来回张望一番,于金贵试探着说,“乡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毕竟村民损失了这么多,这项目又是乡里让弄的,也是乡里的房子,乡里多少出点,给村民一点安慰。”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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