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了?”李晓禾“嗤笑”一声,“那为什么非得让我俩对调?”
“做为一名党员干部,要坚决服从党和政府调配,你现在问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对你调整的正确性,以你这样的觉悟,确实不宜再主持政府办工作。”乔成语速不紧不慢,“从政府办到乡里,级别还是正科,这是平级调动。以你这样的认识水准,管理党务显然不合适,更适合做一些具体工作。听了你刚才这些话,做为一名老党员,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觉悟再不提高,恐怕就是主持乡政府工作,也会很吃力的。”
妈的,混淆事非,还威胁老子。李晓禾瞪起了眼睛,冷冷的盯着对方:“你是故意打击报复。”。
相比起对方的怒目而视,乔成的神情要温和的多,脸上似乎还挂着一抹笑意:“你的想法很危险。”
“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过,秘书薛耀辉走进屋子。直接来在桌前:“县长,常委会时间到了。”
“知道了。”乔成挥了挥手。
薛耀辉看了眼李晓禾,退出屋子。
“我有事。”乔成双手一摊,做出无奈状。
“告辞。”李晓禾站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在抓住门拉手的一瞬间,李晓禾猛的转过头去,他看到乔成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嘴角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个笑容太熟悉了,在前天下午的紧急会议上就出现过,乔成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结果就有了被贬双胜乡一折。今天再次看到这个笑容,不知又会酝酿出怎样的阴谋。
离开乔成办公室,缓步走向那个待了两年多却又即将离去的屋子,李晓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深知,这次找乔成,讲说那些话,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但他并不后悔,他明白,即使没有这一折,乔成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他来找对方,并不期望会得到合理答复,更不奢望能改变自己处境,他是要告诉对方,自己什么都明白,不要拿我李某人当傻子哄。
……
将近中午时分,客车到了双胜乡,李晓禾是被叫醒的。这两晚没休息好,想着想着事情,他还睡着了。
待客车停下,李晓禾提着手提包,走下车去。
客车开走了,带起一股凉风,还有呛嗓子的灰尘。
李晓禾微微打了个冷颤,连着咳嗽了两声。今天不冷呀,也没什么风沙吧,自己怎么会这样?疑惑过后,他随即给出了答案:是心境冷,是心情脆弱。
老子又不是没在乡下待过,更不是没穿过小鞋,这算个屁。想至此,李晓禾抖了抖身上微尘,昂首挺胸向乡政府走去。
刚进大门,便被看门老头拦了下来:“干什么的?”
李晓禾收住脚步,看着对方:“我是来乡里报到,上班的。”
老头“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进去吧。”
从老头眼神可知,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冲着对方笑了笑,李晓禾迈开脚步,直接向着最后排房子走去。做为曾经的县政府办主任,对于全县乡镇书记、乡镇长房间位置还是比较熟悉的。
在行进过程中,李晓禾注意到,好多房间的门都半掩着,那些门缝里全隐着黑色的眸子,看来人们都在“恭候”着自己。思源县就这么大,对调一事影响自然很大,做为当事地之一,这里的人们关注一下也很正常。
和那些人的偷偷摸*摸不同,李晓禾那是走的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空气中飘来的“瘦驴拉硬屎”语句,还是让他不免黯然。
穿过两排房屋,到了最后排最东边屋门口,李晓禾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一个声音传出屋子。
李晓禾推门走了进去,直接道:“赵书记,李晓禾前来报到。”
乡党委书记赵强抬起头,站起身,伸出右手:“老李,我就等着你呢。”
与对方握在一起,李晓禾道:“还请赵书记多多指导和关照。”
“好说,好说。”赵强说着,松开手,一指门口,“正好到吃饭点,都是一家人,就不搞虚的了,一起去食堂。”
“好的。”李晓禾跟着对方,向门外走走。
赵强边走边说:“老杜打来电话,说政府办那块已在昨天交接完毕,今天下午他就到乡里和你交接。”
答了一个“好”字,李晓禾没有多说,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