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发高兴说:“放心!我家也是农村的,我已经习惯了农村的一切,我只是怀旧,想一起去你老家看看,我们还是结拜兄弟,也应该去认识我的义父母啊!洪连天也是布友庆结拜兄弟,算起来和我是表结拜兄弟,明天一起去走走吧!洪连天同志!你意下如何?”
洪连天听了心里好笑,表结拜兄弟?新名词!那同学的同学叫堂同学,全世界都是自己人啦!是啊,和谐社会了嘛!洪连天心里本想推托脚痛,既然陈发水这么说就是看得起自己,就应该克服一下和他走走,于是附和赞成。
……
布友庆心事重重,回家也不敢和丽仙说他认识林美娟的事,只说陈发水要一起去白岭老家走走。
丽仙说应该的,去家乡走走,你们还是邻乡人,去走走吧!增进友谊……
次日,布友庆放早去菜市场卖了很多菜,拎上面包车……
陈发水、洪连天、林美娟、林美娟妈妈、布友庆开着两辆车,开进白岭乡布家寨……
布友庆三叔早坐在古厝庭前瞧,看看这是谁家又发迹了,漂亮的小车开到这鸟不拉尿的土路山村?当两辆小车停在布友庆家破土瓦房门前时,布友庆三叔眼睛就亮啦,这小子出息了?坐小车回来了,而且是两辆……
三叔对布友庆很关心又很严格,严格得布友庆见到三叔就心里发毛,三叔会指三道四布友庆的不是,布友庆平时去上茅坑都害怕被三叔看见。按理说布友庆父母晚年得子,五亲六戚要帮忙着爱惜才对,可三叔的脾气不一样,说一不二的人,对自己的儿子严格对侄儿也严格。
三叔有对布友庆严格的资格是布友庆这条命是三叔捡回来的。布友庆小时候,村里面流行近于瘟疫的长水痘病,村里死了很多个小孩,布友庆当年也染上水痘,全身烫得可煎熟鸡蛋,眼看没救了,布友庆爹娘急得要自杀……
当年这种病,村里的布老七也没办法,求疯婆子夫妇也没办法……
三叔把布友庆拖到水缸边扔在水缸下说,两天内只准给他喂盐水不准给他吃任何东西,一天后布友庆由痴变知喊肚子饿,娘心疼想去抱他,三叔大发雷霆,谁去抱他就是谁害死他,谁去抱他我先把谁砍死,当时大家都不解。
两天后,布友庆奇迹般活过来了,村里同样病的一些孩子仿效三叔做法,却没能救活或救健全,村里族长叫三叔放谱,不要留一手,三叔说,没什么谱没什么药的,别人的孩子死了残了是因为下不了手让他饿着自救而死的……
族长老布什相信了三叔的话,下令医治水痘病要先听三叔的……
从那以后,布老七效仿三叔做法,再加上红方用药(现布友庆知道是疯婆子的配方)救活了不少长水痘的孩子……
三叔不仅对布友庆严格对他自己三个孩子也都很严格,三叔是阉猪的,三叔大孩子是女的,女儿想学阉猪,三叔不让学,女人学阉猪,成何体统?赶她出嫁去。大儿子笨手笨脚,却力大如牛,学不来三叔的手艺,出师第一天就阉死了村头寡妇的猪崽子,三叔赔偿寡妇后就没收了大儿子的阉猪棍,把大儿子赶出门专干挑土打洞的活儿。
三儿子年龄和布友庆相仿,打死也不学阉猪,说他宁可一生打光棍,也不学阉猪,和三叔大吵一场,拎着背包远出做背包客去了,据说这几年发了,在外头屙了一窝仔,却从没再回过村里,村里人不知道……
三叔就想把布友庆带上学阉猪,无奈布友庆惧怕三叔,不愿跟他学,平时没事就要对布友庆发火泄气,要是和他学阉猪,学不好,三叔生气起来,不把他先给阉了才怪呢!
三叔阉猪的高超手艺后继无人,心里憋一股气,恨这些后代废铁不能成钢,从此也对这些后生家很不友好起来……
三叔今天看见布友庆开了亮堂堂的小车回来――而且是两部!高兴得好像他爷爷还活着的样子,追来和布友庆他们打招呼握手后,就欢喜地回家拧了一只大公鸭来……
同辈七堂叔向他打招呼――三哥今天好开心?三叔一手拧着鸭子,一手从嘴里拔下老烟枪,笑呵呵说,开心!侄儿开两辆小车回来啦!(说时故意把两辆说重了些!),我来看看,一大伙城里贵客来,我把最大只的拿来请客人呢!大老板呢!抽中华的烟!中华烟哪,一根好几块钱!
三叔把烟枪往脖子后一插,伸手从耳朵上摘下一根中华烟,递给堂七叔,堂七叔忙推迟。三叔说,别客气,侄儿那边多着呢了,堂七叔感动得流眼油……
三叔就仰着头,再仰高点,生怕村里人没看见他高兴的样子……
布友庆娘说,老三自己留着宰,家里有。
三叔就大叫,你养的很小,我这是正宗番鸭,大补身体呢,招待城里贵客要用这种。
友庆爹说,阿三!屋里坐,城里客人要和我们商量要事……
城里的老爷也有事和我商量?三叔笑哈哈地进门来,别看三叔近七十的人,走路像猴子,不亚于后生家。
三叔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把烟枪藏在门后,从口袋里动作利索地抠出一包红双喜,礼貌地向陈发水他们一一敬上……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