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穆王思,关切地问春雨道:“王妃身子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每次来只说调养的话,可是我家小姐已经这样昏迷了好些日子了……”春雨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继续道:“春雨斗胆求侧王妃能不能去求一求王爷,去宫中找御医来看看,春雨担心……担心……”
方瑀儿蹙着眉头,“怎么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早些来报我和王爷?”
“奴婢是怕王爷他……”
春雨欲言又止,王爷怎么会关心自家小姐的死活,但凡有一点关心,自家小姐也不会生这场大病。
方瑀儿明白春雨没说出来的话,她叹了口气,当初穆王思以权势逼迫王爷娶她,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王爷做事更比别人不留余地,才会闹到今天这般地步。其实说句实心的话,她虽不怎么喜欢穆王思,却十分佩服一个她女儿家为了心上人这般不管不顾的勇气。
躺在床上的穆王思忽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脸色青白、满头大汗地嚷着:“不要杀我!王爷,不要杀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模样分明是癔症发作,方瑀儿不敢耽搁,忙喊来贴身丫头:“快,屛儿,快去请王爷过来!”
“回娘娘的话,王爷早起上朝,这会儿还没回呢!”
“那就去宫门口候着,等王爷一下朝便请过来!”
“可是……”这丫头瞟了眼床上的穆王思,到底是方瑀儿的贴身侍婢,护主之心作祟,此时答应的并不痛快。
方瑀儿急了,“还不快去!咳咳!”
“是,娘娘!娘娘您别急,屛儿这就去!”
屛儿去了,春雨感激不已,这位刚进府的侧王妃虽是自家小姐的眼中钉,却是王府上下的贵人,全因她为人和善,厚待下人,要不是为了帮自家小姐争宠,春雨第一个不愿意与她为敌,其实在春雨的私心里,倒是觉得她确实与王爷更为相配,只是自家小姐……
屛儿才去没多一会儿,穆王思忽然睁开了眼睛,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一把抓住了床边的方瑀儿——
“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家人!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方瑀儿被吓得一怔,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见穆王思像见了鬼一般,忽然缩进角落里,对着自己大喊:“鬼啊!你别过来!你走开!”
方瑀儿身体不好,哪经得住这么吓,顿时后退了好几步,好在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才免于撞到桌角。
方瑀儿回头一看,来的正是慕容战。
慕容战身着官服,显然刚刚下朝就被屛儿请了过来,一张俊朗得不像话的脸聚着怒气,在方瑀儿面前克制着没有爆发。
“穆王思,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床上的人一惊,目光在慕容战和方瑀儿之间徘徊,眼神由陌生到惊吓最后转为恐惧,看起来是真的在害怕两人。
“出去!你们出去!急急如律令,四方五佛快来救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慕容战一脸不耐,还是一旁的方瑀儿拽了拽他的衣袖,将他拉出内室。
春雨跟着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侧王妃,我家小姐已经昏迷多日,这才刚醒过来,奴婢求求王爷,请王爷速去宫里找位太医过来给小姐瞧瞧,她现在这样神志不清,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慕容战冷笑道:“你家小姐平日里多行不义,就算请来太医,恐怕也治不好她这心病。
“王爷!”方瑀儿不赞同地摇摇头,“王妃是您的结发妻子,又是穆王府的掌上明珠,大吴的皇亲贵胄,怎可马虎得了?还请王爷务必请来太医,好生医治才是!”
“哼,你倒对她心慈,也不想她处处挤兑你的事,要不是她,这王妃之位该是你的!”
“王爷!”
方瑀儿神色严肃,制止慕容战再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慕容战冷哼一声,从来方瑀儿开了口的事他不会说一个“不”字,此时也只好对门口道:“小五,去宫里头找位太医过来!”
叫小五的贴身侍从立即领命,往皇宫奔去。
慕容战牵着方瑀儿,“已经应了你了,这里没咱们的事,走罢,陪我去用膳,我有点饿。”
方瑀儿点头一笑,谁知刚准备迈步,便忽然天旋地转,晕在了慕容战的怀里。慕容战大惊失色,一把将方瑀儿抱起,冲出门去。
“该死!快来人,追上小五,找几个牢靠的太医过来!“
眼看慕容战带着方瑀儿头也不回地离开,跪在地上的春雨无奈地回头看了眼神志不清的穆王思,低声叹道:“小姐,这就是您一心想嫁的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