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递给我一个杯子,“柠檬茶,喝点解酒的。”
我接过了喝了几口,觉得头疼缓解了一点。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你真是舍得豁出去。”沈末啧啧道。
“沈末,你说在以前,婚姻里,是不是我真的有问题在先?”我问。
沈末被我问得一愣:“怎么想起这个话题了。”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从与方建国重逢以后,看到了方建国的变化,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是不是在婚姻里,我真的错了?
沈末想了一会才说:“做为男人我说几句会被骂的话。”
“你说。”我看向他。
“人,尤其是男人,在成功以前吃相很难看的,但是一旦成功了就会去顾忌自己的形象地位,所作所为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有句俗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男人在穿上鞋以前,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是穿鞋以后,顾忌就多了。这也是你能成功扳倒方建国的前提条件,他这个段位的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所以,对你的安排我没一句话可说的,而且我知道对付方建国,你绝对折不进去。但以后就难了,华远树就比方建国难对付得多,首先他家族是几代的资本家,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财富,在积累财富过程当中,又积累了不少人脉,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动一下华家,牵扯到的利益关系网太大,所以很难办。方建国,你就当是练练手吧。”
沈末的话很有道理,也是我想过却没细想的问题。
因为他的提醒,我基本上一晚上没合眼,来来回回的去盘算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华家的资料。
第二天早上我收了条信息,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收网顺利”,我放下心来,总算有一些好的进展了。
我故意把公司招标的细节透露给方建国,让他以为拿到这个项目胜券在握,放松了心情。同时我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肯定的话,为将来留一个活扣。
方建国很上道,又给我包了一个三万的红包。
这些红包的全部放在一个袋子里,准备在招标会前一天交给何连成。
我是因为沈末的关系来何连成公司上班的,总不能借着职位之便收了红包自己密起来。
通过这一周多的接触,我不仅与方建国成为了熟人,而且名正言顺地拿到了方建国特意发给我的请柬。
一切俱备,只欠婚礼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我居然会看到方建国的妈妈。
下班以后我开着沈末给我新提的宝马x5在路边的地铁站看到了方建国的妈妈。
方建国的妈妈是一个中学老师,在我们结婚那年退休了,为了不影响我们小两口的生活,老太太主动把自己特等老师补贴买房的名额给我们使用,自己买掉了学校分的三十平米的小一居,拿着钱去龙口海边买了一套房子去养老。
我因为与方建国认识的时间仓促,根本没见过他的家人几面,只知道方建国的妈妈很开明外向,方建国的爸爸很内向。
我当时觉得方建国这男人老实可靠,相处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和他父母的交集不多。
但是毕竟是一家人,虽然隔着老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妈妈。
老太太提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正自己往地铁入口走过去。我看了几眼,正准备转方向盘离开时,方建国从远处追了过来,似乎是想接过老太太手里的东西,被老太太一把甩开,自己走得更快了,然后迅速进了地铁。
我远远看到方建国脸上的无奈。
他们母子吵架了?我心里暗说一句。之后,我又不由摇头,管这么宽做什么,他们再怎么样也是母子,吵不吵架与我何干。
我忽视了这个小插曲,继续往前走。
我和沈末一起去参加方建国的婚礼,刚到签到台方建国就迎了出来。一个二婚的男人穿得比和我结婚时要隆重很多。
得体的高档西服,特意做的发型,皮肤也格外的好,就像特意化过妆一样。我有点不淡定,沈末看出我的异样,用力挽了一下我的胳膊说:“程紫。”
我笑笑掩饰自己神情上的异样。
今天我就是来看戏的,要是被演戏的人影响了情绪就太不应该了。
“欢迎,真没想到你能抽空过来。”方建国对我打好招呼,又向沈末说,“不好意思,我也是才知道程小姐和你的关系,以前咱们之间有一些误会,现在你能给我这个面子来,就算把以前的事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