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快步走过去,“妈。”
司徒夫人回头看她一眼,红着一双眼伸出手。
夏念兮急忙上前,拉住妈妈的手。
都是有女儿的人,司徒夫人能体会轩辕怒的心情,她只要想一下如果念兮生孩子有个万一……一颗心就抽着疼。
谁家孩子不是当宝一样疼爱,这一刻,两家之前有再多的恩怨,都随风过去了。
“你要保重自己,不然雪雪还能依靠谁?”
轩辕怒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夏念兮,张嘴,喉咙却发紧,还是身边一直扶着他的杰仔替义父开口,“谢谢司徒小姐上次救了我干妹妹,一直来不及感谢您。”
“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的。”
夏念兮透过玻璃窗户看进去,哥哥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头,床上的雪雪脸色惨白,表情平静,如果不是鼻间插的呼吸器和连着呼吸器的显示屏上还显示着她的心跳,恐怕夏念兮也会觉得那个孩子……
“哥哥进去多久了?”
司徒夫人担忧地看着儿子,“昨天就来了,他说要等雪雪醒来。”
这样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就算身体再好也熬不下去啊,可是她又无法开口劝他不要这样守着了。
下午,容修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保温桶,走到夏念兮身边,低声说道:“你要注意你的身体,吃点东西。”
又抬头看向司徒夫人,“您也是,之前您才住过院,吃点东西。”
杰仔走过来,恭敬地朝彭嘉熙鞠躬,“多谢司徒夫人和司徒小姐,我替雪雪谢谢你们,你们的心意她能感受到。”
就在这时候,司徒弦从病房走出来,下巴的胡茬是一夜没睡长出来的。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这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不心疼,“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雪雪一时半伙也醒不来,回去梳洗一下吧。”
“不用了,妈,你回去吧。”司徒弦目光转向夏念兮,“带妈回家去。”
“嗯。”
夏念兮从容修手上接过保温桶,递给哥哥,“吃点东西,雪雪肯定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帅。”
司徒弦模眼神微微一动,似乎回想起第一次看到那个丫头的场景。
那时候她狼狈得像偷渡来的奴隶,身上被打得没一块好地方,衣服又脏又丑,可是他靠近的时候,她却说:你好臭,多久没洗澡了!
“好。”接过保温桶,司徒弦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容修带着夏念兮和司徒夫人离开,走到医院门口,他回头看向夏念兮,“我表姑呢?”
“表姑很奇怪,她说要来看雪雪,可是来了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不用管她了,走吧。”
司徒弦三两下吃了饭,借用了轩辕怒的剃须刀走去洗手间收拾自己,他不想让轩辕雪雪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嫌弃他,因为那个丫头真的会那样。
……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医院走廊更加清亮,杰仔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缓缓抬起头,防备地看着来人。
沈卿桑扫了杰仔一眼,刚要接近病房门口,就被杰仔挡住,“请问你是?”
“我要见轩辕怒。”不是命令,不是请求,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杰仔眼神犀利起来,周身散发出一股慎人的寒意,“抱歉,干爹不见客。”
沈卿桑优雅一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小伙子,我要见轩辕怒,我或许是给你们带来希望的人,你确定要这样拒绝我?”
轩辕怒从病房走出来,打量了沈卿桑一眼,“你找我?”
“是。”
“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的女儿!”
“……”
……
容修把夏念兮和司徒夫人送回家,两人心情都因为雪雪的病危很沉重。
“就算心情不好,该吃饭还是要好好吃饭,去做饭吧。”容修像是一个大家长一样跟厨房的人吩咐。
佣人看了容修一眼,又看向夫人和小姐,结果两人都心不在焉,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厨房收拾做晚饭。
司徒夫人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闭上眼睛养神。
夏念兮跟容修像是一望,没有开口打扰她。
等到佣人把晚饭送到桌上,三人坐下吃饭,容修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放下筷子接起电话,“白夜萧,怎么了?”
一分钟后,容修沉默地挂了电话。
夏念兮紧张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轩辕雪雪去世了。”
容修的声音很平静,轩辕雪雪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女孩,他的心不会因为她的死而触动,可是夏念兮和司徒夫人不同。
司徒夫人跟轩辕雪雪相处过,想起那个孩子第一次跑到家里霸道地宣布她将来要成为她的儿媳妇。
逢年过节,给她的礼品从来没少过,比她的孩子还积极。
“我不吃了。”司徒夫人放下筷子,站起来。
夏念兮担心地看着她,“妈?”
司徒夫人摇摇头,转身上楼,“我先回房间了,你吃点东西,你不一样。”
看着桌上还没动筷子的饭菜,夏念兮顿时也没了胃口。
爷爷的离世让她悲痛不已,宝宝没保住她心如刀割,轩辕雪雪的离世却让她害怕,非常害怕,生命如此脆弱。
“容修。”她声音轻得一出口就散在空气中了。
可是容修却听到了,他握住她的手,“我在。”
他知道她害怕什么,他一定会好好活着,绝对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孤单地活着。
“你知道?”她抬起头看着他。
容修点点头,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重复道:“我知道。”
……
轩辕雪雪的离世很快抢占了头条,压都压不住,哥哥冷静地收购了所有报道这件事的报社,可是网络消息传得太快。
一桩丧事,却被说成作秀,网络营销,哥哥和雪雪之间的故事被编成各种离奇的故事。
轩辕怒以最快的速度为轩辕雪雪办了葬礼。
夏念兮陪母亲去参加葬礼的时候,看着照片里芭比娃娃一般的女孩,默默地鞠躬行礼。
离开的时候,却被记者围堵。
“请问,轩辕雪雪是不是因为没办法跟司徒弦结婚而自杀?”
“有人说,司徒弦三年前就和轩辕雪雪相恋,当时轩辕雪雪才9岁,司徒先生这样已经构成了猥亵未成年人罪,如果儿童保护协会以此起诉司徒弦,将会判刑10年以上!司徒夫人,您对司徒先生的特殊爱好知道吗?”
“请问……”
“请问!”
无数问题扑面而来,记者的话筒恨不得凑到两人脸上。
夏念兮搂着母亲的胳膊,伸手拦着记者,“请让一下。”
“夏念兮,请问你对此事怎么看待?你对上个月市那起诱奸儿童的案件最后判刑三年怎么看待?”
“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个犯罪案件?”夏念兮一把拉住那个记者的话筒。
“这是社会关注的话题,你是明星,是公众人物,你的态度会有导向作用,你为什么你不敢说?”
“我为什么不敢说?我相信法律是公正,也相信司法一直在进步,我们应该对政府多一些信任。那个罪犯判了行,是法律为他判刑,不是道德判刑。我,包括所有有良知的公民都会用道德再给他判刑。至于你,你不觉得这后面刚陨落了一个精灵一般的女孩,你们在这里说这种话,合适吗?”
夏念兮义正言辞地看着警察。
“司徒夫人,你觉得轩辕雪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孩子很好,很可爱,很单纯。她单纯地因为别人对她好,就喜欢谁。没有成年人的复杂心思,我决定为基金会以雪雪的名字立项。希望这些福德会让她好好走下去。”
记者还想再问,两人已经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妈,你要以雪雪的名义给建立基金?”
“嗯,呼吸道疾病已经越来越频繁了,不只是以为她,很久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了,这只是个契机。你哥哥最近恐怕没什么心情工作,你来基金会帮妈妈,也学一点,以后对你有好处。”
“好。”
司徒夫人虽然温柔,却是行动派,第二天一大早,夏念兮就跟孟瑶一起到了基金会门口。
“你妈真要用轩辕雪雪的名字建基金啊?说实在的,我好奇一句,司徒弦跟轩辕雪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她是演员,按理说是能看透别人是不是演戏,可是这么久以来,她并没有看到哥哥对轩辕雪雪有那方面的感情,反而像是一个被小孩子缠得无可奈何的成年人。
他出去约会,会欣赏美女,据她了解,哥哥身边有亲密的女伴,虽然不多,但是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带着女人出去玩。
轩辕雪雪开始住院,哥哥担心地跟医院通过一次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生活照旧。
可是如果说哥哥对雪雪没有男女的感情,这几天又是什么情况?
“哎呀,别想了,我们关不了这事,做好现在的事。走啦!”拉过孟瑶走进基金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