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该去的战场。
......
天书阁里很安静，尤其是在居舍内。
大部分天书阁弟子都已赶赴西北边境，参与抵御海潮之战，所以后山中，显得异常冷清，很少能见人烟。
到了夜晚，这份冷清便更为浓厚。
小雨还在一直下着，零零落落，也谱奏了一曲十分柔美的音律。
但这种声音反而给人更枯寂的感觉。
在床榻上有翻动身体的声音，那是因为苏扬睡不着，或者说，他也没打算睡着。
聆听着屋外的雨声，苏扬默默计算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翻身坐起，喃喃说道：“终于来了。”
天书阁里寻常人进不来，但对于后山弟子来说，进入这里便如回家一般。
叩门声随之响起，在雨夜下显得极为响亮，并未被雨落之声覆盖。
苏扬微微挑眉，下得床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有一道身影。
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
这个人只能是楚惊天。
虽然心知肚明，但苏扬还是表现出了诧异，似是没有想到大半夜的楚惊天会来敲他的门。
“楚兄大半夜的不睡觉，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楚惊天的神情很是复杂，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苏扬，默默说道：“你的伤好了？”
苏扬苦笑着摇头，说道：“哪那么容易好转，不过是服了圣药，看起来精神好一些罢了。”
楚惊天默默点头。
“外面下着雨，还是进来说吧。”苏扬不动声色，侧身让过楚惊天，然后关上门，点燃了蜡烛，昏暗的房间立即亮堂了起来。
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苏扬不免惊讶道：“楚兄迈入问神境界了？”
楚惊天说道：“在你跟纪丹萱最后决战的时候，我成功跨过了那扇门，实属侥幸。”
苏扬摇摇头，说道：“破境哪有侥幸一说，不过还是恭喜楚兄了。”
楚惊天脸色不太好看，貌似很是纠结。
“怎么，楚兄可是身体不太好，精神状况似乎不佳啊，怎的好像比我这受重伤的人脸色还要苍白？”苏扬适时的疑问道。
楚惊天抬头看着苏扬，沉声说道：“其实......我是来杀你的。”
苏扬眉头一皱，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楚兄心中执念还未解除？当初洛阳城外一战，你可是立下誓言，再不踏出天书阁一步。今时不仅走出了天书阁，甚至还要杀我？楚兄的承诺难道就这般不牢靠？”
闻听此言，楚惊天脸色一白，他低下头，沉声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违背承诺实属不该，等此间事了，我自会下九泉追赶于你。”
苏扬蹙起眉头，说道：“楚兄可不是一个这般不珍惜生命的人，想来其中定有变故，不妨说出来，说不定能够有解决方法。”
“我已被人所控，若不能杀了你，我一生夙愿也无法完成，更无言面对老乞丐和师父。纵然活着，也如行尸走肉一般，若没了可以活下去的理由，继续苟延残喘又有何用？”
楚惊天竟是没有丝毫隐瞒，毕竟是非他所愿，他也不想让苏扬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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