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雷电刃从伊莱恩半透明的身体上碾压过去,却对他造成零伤害。
因为他及时[虚化]了。
"等着你呢!"圣剑猛烈的一击过去的瞬间,伊莱恩也冲到了对手的面前。因为全力攻击而导致随后的大幅失能,圣剑雷神之锤处于一种低电量的状态,而伊莱恩就顺势抛出大块的圣骸布,把它包裹住。
米斯特丁也瞬间变化出无数洁白枝条,如同柔韧至极的绳索般,又在圣骸布封印的外层重重捆住圣剑。
圣灵白金雄狮从天而降,举起大爪子把封印起来的圣剑往地面上压。
咚!!地面被压出一个大坑,圣剑被埋进凹陷的地面内,被牢牢压制在白金雄狮雷诺的狮掌下!
"结束了。"伊莱恩闷哼道:"可别说我们多个打你一个,胜之不武什么的。"
圣剑没有回答。
世界它被封印在圣骸布内部,被米斯特丁的枝条重重捆住,还被白金雄狮踩在脚下,充其量只能挣扎颤动几下,没有办法搞出其他花样了。
"雷、雷诺?"伊莱恩道,示意白金雄狮松开爪子。
圣灵摇着头。
"没、没事的。"白狮人少年答道。战斗已经结束了,雷神之锤再怎么反抗也没用,重新战斗一次,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圣剑本身应该也清楚这个道理才对。
极不情愿地,圣灵白金雄狮松开了爪子。它退后,依然保持着戒备状态就是了。
而伊莱恩走进那个深坑,走到被封印起来的圣剑面前。
"你、你还想打吗?"他低声问:"你、你可以不认同我,没关系,滚远点就好。别、别挡我的路。"
墨尼尔沉默了好久才说:
[你会死的。]
[再往前走,碰触到灾祸之心的封印,你们就会深陷其中。]
[没有人能逃脱,没有我的力量保护,你一定会死。]
[即使如此你还想往前走?]
"我、我特喵才不需要你的力量!"白狮人少年怒道:"我、我特喵都把你揍翻了,你还觉得我的力量不如你?!"
[愚蠢。]
"你才愚蠢!你个锤子懂个锤子!"
[没有人使用我,圣剑就无法发挥真正的力量——这种话我就不说了。]
[反正灾祸之心并不是依靠蛮力就能战胜的。]
"我、我没打算战胜它!我就想去救我爸爸而已!"伊莱恩更生气了:"你、你们都有什么毛病啊?为什么总想擅自决定我的命运?我为什么偏要消灭[灾祸之心]不可,偏要让亚特人灭族不可?这种事情你们找别的人去做啊!我救走我爸爸之后,就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雷神之锤墨尼尔于是继续沉默了好久。
[也罢。解开封印吧。]
"如、如果你能保证解开封印之后不再袭击我,我就给你解开!"白狮人少年吼道。
[可以。]
伊莱恩叹了口气,哪怕圣灵白金雄狮和其他化身在对他摇头,他还是凑了过去,小心地剥开缠绕着封印的树枝,然后把包裹在圣剑外面的圣骸布一点点拆开。
然后伊莱恩不小心碰触到圣剑的柄,有某种奇怪的景象流入了他的脑海里。
很久很久以前。
手持圣剑的[光辉勇士],把灾祸之心逼到了死地,差一点就杀死了它。
然而圣剑却在那个瞬间,停止释放力量。
没有办法之下,勇士收回了剑。濒死的勇士用生命残存的最后力量施放封印,把同样濒死的[灾祸之心]封印起来。
然后,光辉勇士倒下,带着遗憾从此逝去。圣剑也成为了无主之物,从此再也没有人能拿起它。而灾祸之心被保住了。亚特兰提斯人亦然。
灾祸没有被灭绝,希望也没有被灭绝,一直拖延到今时今日。
"我的天……!"伊莱恩惊呼起来:"亚特兰提斯人的光辉勇士原本是打算消灭灾祸之心的!是你阻拦了他的计划!你这个拖后腿的家伙!"
[然而亚特兰提斯人也活下来了,他们不用灭族。] 圣剑回道。
"但、但你的使命不就是消灭灾祸之心吗?你宁愿保护亚特兰提斯人也不履行自己的使命?!"
[我的使命是消灭灾祸之心而且保护亚特兰提斯人。如果二者相互冲突,我选择后者。那样做可以救下更多的性命。]
伊莱恩目瞪口呆。
然后他瞬间懂了。雷神之锤墨尼尔的本质和他伊莱恩其实完全一样。
如此……温吞。
明知道有更好的抉择,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却依然选择先拯救眼前的人,把看得见的牺牲降到最小。
这该死的墨尼尔,有资格说伊莱恩懦弱吗?!
他解除雷神之锤的封印之后,直接把墨尼尔扔在地上不管。这时候的伊莱恩才发现这里是现实世界,周围的迷雾散去,而贝利等人在远处等待着。白金雄狮等圣灵和化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仿佛是他的一场梦。
"大哥哥!还好吗?"小狐狸在远远地冲伊莱恩招手道。
"还、还好!"伊莱恩也吆喝着回应道。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酸痛,身上出现了许多被电击划过的伤痕,伤痕明明是被电出来的,却更接近刀伤,皮肉都轻度绽开了。
正当他打算自顾走开的时候,那个声音传达到他脑海里:
[带上我罢。]
"不带,"伊莱恩还是有点生气,虽然对一柄圣剑生气似乎相当蠢:"你、你又愿不借我力量,我带上你干什么?给我增加累赘吗?"
[或许会有用。或许能遇上其他适合当光辉勇士的人。]
白狮人少年一咧嘴,本来想就这样撇下雷神之锤墨尼尔不管的,结果他还是停了下来,把圣剑拾起。
这顽固的圣剑绝对不会承认伊莱恩的,也绝对不会借给他力量的。尽管如此,伊莱恩还是不能撇下它不管。
墨尼尔这家伙独自一个,在亚特兰提斯的深处守护了封印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年。
一想到这一点,伊莱恩就总觉得不能就这样撇下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