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很、很花时间,但总能治好。"伊莱恩说:"先给枢、枢机主教抽血,用那个来制造疫苗。"
"好的,我来做。"戈夫说,打开伊莱恩的医疗用品箱子。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工具他都没见过,但他知道注射器是哪个------之前伊莱恩用那个东西来给自己抽血,戈夫看在眼里。
而伊莱恩则准备好了另一个装在玻璃瓶子里的血液,那是他自己的血,当然是做疫苗用的。这个血放在瓶子里似乎可以放上好久都不腐坏,伊莱恩没有深究过原因,只能推测是因为他这个身体里带着微量的魅魔的血统。
戈夫的眼力果然超群,之前只看过一次伊莱恩抽血,就知道注射器的用法,以及应该从哪里着手抽血。他毫不费劲地找到了枢机主教手臂血管上的静脉,抽取了足量的血,走到伊莱恩身前:"这点血够用吗?"
"够、够了。"伊莱恩随手接过注射器,把里面的血和玻璃瓶子中的血混合,另一边则把燃烧用的器具搁在一旁的桌子上。
"用这个把混合之后的血煮沸......就这么简单?"戈夫边点火边问。
"是、是的。"伊莱恩答道,灭活原理他也不懂,总之疫苗就是这样制取的。默林曾经这样教他,他就照着做而已。从很久以前起他就靠这种疫苗救过无数罹患黑死病的病人,而且一直没有失败过。
"等把混合血液煮沸灭、灭活以后再冷却,就是疫苗了。"伊莱恩道,玻璃瓶已经搁在金属架子上,下面有油灯加热。玻璃瓶里的混合血液量不多,很快就有气泡冒出。
"......就这么简单?"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戈夫不禁有点茫然。
"......就、就这么简单。"伊莱恩答道。不然还能怎样?
"那时候让我喝下你的血,也是基于同样的原理?"戈夫纳闷道。
"你、你比较走运,那样做本来没、没有用的。"伊莱恩摆弄了几下玻璃瓶,瓶中的液体在沸腾,已经差不多完成灭活处理了。
"结果这个血才是最重要的。有这个血的话就能治好黑色病,相反没有这个血就什么都做不到。"戈夫耸肩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行医,直接卖血不就好了......"
"哈、哈哈......"伊莱恩苦笑。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如果让全世界都知道伊莱恩的血就是黑死病的解药,他估计会被一群渴求活命的疯子们榨.干吧。
"病、病灶其实在心脏上。"伊莱恩又说。瓶中液体完成灭活,如今只需要等它冷却,再过滤一下杂志,它就是疫苗了。
"心脏?"
"被黑、黑死病感染的人心脏都会异变。它似乎能刺、刺激心脏肌肉,让心脏肌肉变得衰弱,最终导致人们心、心脏麻.痹、心肌梗死。"伊莱恩关上油灯,小心地摇匀那瓶子里的液体,"黑死病人的脸、脸色都淤黑,就是因为身体血液流通不畅的缘故。"
"所以让这个疫苗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就能让被感染而异变的心脏恢复功能吗。简直就是药到病除的神水嘛。"
"但一、一次不够,"伊莱恩说:"枢机主教病得这么严重,估计要好、好几个星期的治疗,才能让他恢复过来。"
"也就意味着我们留在梵蒂冈的时间会很长。"戈夫摸着下巴说道,尽管他戴着口罩,口罩之下的脸也缠满绷带。他不很清楚伊莱恩等人原本的计划,但这位若弗里医师似乎是打算留在梵蒂冈,查探圣女贞德的下落吧。如果太快治好枢机主教,反而不利于他们的行动。如今只能顺其自然了。
"好,好了。"伊莱恩总算让疫苗冷却下来,还用细纱布把其中的杂质过滤掉,做出"纯净"的疫苗。本来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制造出来的疫苗是非常原始的,随便注射入人体内会很危险。但在这种医疗技术极度落后的时代里,这已经是治疗黑死病最好的方法了。
伊莱恩小心地摸索到枢机主教手臂上的静脉血管,把疫苗注射进去。才刚注射不就,原本一脸黑气似乎快要过世的枢机主教,脸上的凝重淤黑色似乎消散了一点。
"生效得真快。"戈夫不禁吐槽道:"不是应该至少等疫苗随血液到达心脏才会生效吗?"
戈夫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懂。那其实是异物进入人体血管后导致的应激反应,是人体免疫系统的一环。应激反应让心脏跳动加剧、呼吸加速,却相对地"中和"了黑死病带来的影响,让原本一脸淤黑(亚缺氧状态)的病人脸色稍微改善了。
"哈哈......"伊莱恩也没有去解释(他自己也不太懂),只是一笑置之。
能做的事情他也做了,枢机主教的情况也稍微稳定下来了。
"那么,去、去全身消毒吧。"伊莱恩说:"身上的烧、烧伤不要紧?"
"没事。"戈夫的皮肤烧伤仅限于脸皮和胸口一片,而且他的康复能力很强,这么多天过去,早就康复得差不多了。他每天也有往伤口上涂烈酒来消毒,全身消毒并不会进一步影响他身上的烧伤。
"清洗和消毒请到这边来,若弗里医师。"房间另一个出口外,有一名教会的修士隔着纱帐道:"等医师清洗完之后,教皇想见你。"
该来的总算来了。伊莱恩扬了扬眉头,知道这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