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合上眼睛装睡,把这一切当作不曾发生过。
同一时间,从地下实验室逃脱,沿着楼梯冲到上层的哈斯基,來到了古堡的中层。
他看了看四周的布置,这层与他们來的时候那层十分相似,恐怕就是同一层,如果能够找到他们來的时候那个通风口,应该就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了。
但是,事情会这样简单吗?
似乎是为了应对从牢房里逃脱的囚犯,整个楼层都亮起了灯,变得灯火辉煌的,在照明条件如此充足的情况下,他们想要找个阴暗的角落潜伏起來恐怕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如果再有无头骑士巡逻过來,哈斯基和哈尔恐怕就无处可藏,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难道就沒有办法从这个古堡里逃出去了吗?
哈斯基看着不远处的通风口,那显然不是他们进來时所通过的通风口,但它至少提供了一条较为安全的行进路线,既然他们本來就无法找到回去的路,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随便找个通风口钻了。
通风口如此窄小,至少让那些无头骑士无法进來抓他们。
希望如此。
通风口距离地面大约有两码高,大狼狗一个扑击,轻而易举地把通风口的盖子掰了下來。
那东西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沒有人知道它会不会引來无头骑士,他们能做到的只是尽快逃进通风口里去。
"哈尔,你能自己爬上去吗汪,"哈斯基低声问。
"我...会试试的,"哈尔从狼狗身上爬起,借着哈斯基的推力试图爬上去。
沒有用,身体本來就虚弱,力量又被榨干,哈尔根本无法独力爬上去那种高度的平台上,即使有只大狗在他脚下猛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他一个抓不稳,笨拙地倒向地面,幸好哈斯基反应够快,在豹人少年跌到地面之前垫住了他。
"对...对不起喵,"豹人少年难以抑制脸上的绝望。
"沒关系,还是让我來试试吧汪,"哈斯基说完就自己跃向通风口,用利爪在墙上抓了数下,轻而易举地爬上去了,整套动作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不存丝毫难度。
问題是接下來怎样接哈尔上來,哈斯基低叹了一声,咬紧了牙关,他把自己平时卷翘起來的尾巴伸直,把它当绳子使,从通风口边沿垂了下去。
"哈斯基...,"豹人少年一阵疑惑。
"快抓住我的尾巴,我拉你上來汪,"大狼狗道。
"会很痛喵---"哈尔更疑惑了,兽人的尾巴可是死穴,沒有任何兽人会肯伸出尾巴让别人拉,尾巴被拉的痛楚可以深入骨髓直透全身,比重要部位被踢到的疼痛还要强烈数十倍,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我说可以就可以,快上來汪,"哈斯基把牙关咬得更紧,准备迎接接下來的剧痛。
"那...好吧!我來了喵---"无奈之下,哈尔抓住狗尾巴往上爬。
"---哦啊啊啊啊啊啊!,"哈斯基痛得头皮发麻眼泪直冒,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尽管他已经竭力忍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了,但他所发出的呻.吟声仍然十分惊人,足以把周围数十码内的敌人引來了。
不远处已经能明确地听见无头骑士的脚步声,小哈尔全身乏力,但他知道朋友的辛苦,他更知道情况凶险沒有时间去犹豫了,只能用尽最后的力量,尽快爬上去。
哈尔一手抓住了通风口的边沿,正准备进行最后的攀爬,而哈斯基也感觉到尾巴上的力度减轻了许多,知道哈尔已经快要爬上來了,便用尽全力往前爬行,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拉黑豹少年上來。
扑通,哈尔扑倒在通风口中,已经用尽了力量,但他也上來了。
哈斯基拖着哈尔往前爬了几步,也痛得无力地倒下,他尾巴上的剧痛沿着他的脊椎一直蔓延全身,渗入他的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髓之中,那种痛是难以形容的。
但是他们逃进來了,他们会得救的,大概。
"哈斯基...我真希望我们能够永远是朋友喵,"小黑豹低声啜泣着:"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我怎么可以不和你永远做朋友呢喵,"
"我也一样...我也---"狼狗往前慢慢地爬着,神智开始模糊不清,他竭力保持着清醒,为了多往前挪一寸而努力。
他们至少逃进來了,至少暂时安全了,即使饿死冷死闷死在个通风管道里,也至少比被无头骑士们杀掉的好。
想到这个的时候,哈斯基总算松了一口气。
又或许不。
一只手抓住了小哈尔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