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拉回现实。
众人转头朝骚动的方向看去的同时,小黑豹迅速地把盘中的辣鱼片全部扫进贝迪维尔的盘子里。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一名水手走过的时候,狼人连忙拉住他问。
"噢,只是一群想中途上船的考生们,船长正因此事和那些家伙们理论,"
"中途上船,"狼人很好奇,加紧把盘子里的食物扫空。
"这样做理论上是犯规的喵,"赛费尔解释道:"我们的考试从登船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虽然这还不算正式考试喵,如果有人中途上船,跳过了两天的行程,不就等同于插队作弊喵,船长不抗议才怪喵,"
"还有这种事情喵,"艾尔伯特好奇地问:"我以为坐船只是坐船而已---"
但他们乘船的这两天來确实风波不断,很难让人相信这一切和考试无关。
"怎么可能,"狼人清扫干净盘子里的食物,缓缓站起:"至少那艘幽灵船不是刻意安排的内容,大不烈颠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搞來一名暗灵与我们对决,"
艾尔伯特不以为然地摇着头,暗笑狼人太天真,即使昨天沒有幽灵船的事件捣局,赛内泽尔船长一定也会想出别的馊主意來考验考生们的。
大不烈颠肯定和船长有某种合作关系,船长要做的就是帮忙筛选考生,尽量减少到达大不烈颠参加圆桌骑士考试的人数,否则,每年几十万考生到达大不烈颠,肯定要把那小小的岛国挤爆。
至于船长(们)会用什么手段,搞什么花样來筛选考生,那完全是看船长的心情。
据说某年有个疯子船长不满意整船的考生,直接把船沉了,把船上所有的考生都算作不及格,坐上那种疯子船长的船,只能算那批考生们不走运---他们还沒起跑,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而运气,也是成为圆桌骑士的条件之一,(为什么不呢?)
伟大的战士除了拥有一身好武艺,还得被幸运之神时刻眷顾,天生倒霉透顶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功。
现在是早上十时,还剩下半天时间,船马上就要到岸了,今天之内,只希望赛内泽尔船长不会再搞出什么新花样吧!艾尔伯特连日來奔波劳顿,身心都累透了,沒空去应付更多的考验。
与倦意渐露的艾尔伯特相反,某只狼正兴致勃勃,精神百倍。
小哈尔看着满面红光的狼人,觉得对不起贝迪维尔大叔,不禁露出一脸羞愧。
"都吃饱了吗?走吧!"吃太多辣而兴奋过度的狼人贝迪维尔,摇着尾巴劝说众人:"咱们去甲板凑个热闹,看看这几位作弊的考生是哪路的大神,"
艾尔伯特心里为狼人那突如其來的好奇感到可笑,不过就是几个作弊的考生而已,估计就是倚仗着某些达官贵人的关系而走的后门,这种家伙大多是纨绔子弟,并沒有真材实料,如此废物,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解决了温饱问題以后,一起跑上甲板,围观新來的考生。
甲板上,以船长为首的数名船员已经和那些中途上船的考生对峙起來,似乎正相持不下,而赛内泽尔船长正和对方争执得面红耳赤。
哦不,应该说船长争执得面红耳赤,而对方---那名带头的"作弊考生",却一脸的泰然自若,似乎根本沒有把船长放在眼里。
再看清楚,其实[中途上船]的考生们并沒有传说中那么多,只有两个人而已,而这两个人,贝迪维尔都认识。
是崔斯坦和伊文。
带头和船长争执(理论)的正是崔斯坦,年轻的鱼人王子。
七年不见,那小子长得高大英俊,一头流水般的金发倾泻而下,在及肩之前恰当地止住,并随风飘扬,潇洒得让人嫉恨,闪耀得让人妒忌。
那双蓝色眸子更加如最纯最名贵的蓝宝石,其中散发着睿智与灵巧的光芒,甚至还残留着年少时的几分淘气。
如同贝迪维尔以往所知,鱼人(雄性人鱼)的外貌和人类几乎沒有差别,即使长大了仍然如此。
除非人们靠近了认真观察,才能看出崔斯坦皮肤上那细小如麦芽,纤薄如蝉翼,透明度极高的金色鱼鳞。
而如果保持距离,人们能看见的,只是崔斯坦的白里透红的皮肤在太阳光下若隐若现的金色鳞光,不知道实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名酷爱显摆的富家子弟,竟然在皮肤上扑上金粉。
那是一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帅气,崔斯坦从小到大肯定被无数人,特别是外貌远不如鱼人王子的男人们,羡慕嫉妒恨过,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命运。
如果说长得帅也是一种罪,那么长得平凡更是罪无可恕。
崔斯坦身旁的伊文长大了以后,比小时候更加平凡,更加不出彩。
他长得不丑也不美,不帅也不挫,仿佛戏剧里大量招聘而來的群众演员般,只看一眼绝对无法记住他的长相,再看,还是无法记住,直到你天天看,看了一万遍一千遍,才能勉强记住伊文那张脸的轮廓---而且你仍然会把这个轮廓与别的群众演员搞混。
伊文的罪,在于其存在感为零,但他和崔斯坦凑到一起的时候又能极好地映衬出鱼人王子的俊俏來。
伊文的罪,在于他让崔斯坦更加罪孽深重。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成了一对世上最可怕的组合,从各种意义上说。
然而,当伊文整个人的存在感约等于零时,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双眼镜却意外地出彩。
贝迪维尔看着那双眼镜感到无比疑惑:伊文原本精通鹰眼术,视力是贝迪维尔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好的,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突然戴起眼镜來了。
难道这七年间,他的超视力衰退了吗?如果是真的话,那确实是太可怕,太让人担忧了,---因为伊文除了那双眼睛,就沒有别的长处了。
"所以说你们不能上船,"船长激昂的骂人声把狼人的意识从沉思中拉了回來:"你们最初就沒有登上这艘船,从一开始你们就不合格,算是放弃了今年的考试,现在才想上船,沒门,还是明年请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