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刚想明白的事情,不禁疑惑地皱眉:"但是不可能啊?穆特虽然是球队里很重要的一员,但他还不至于重要到被人暗杀的地步。在这以前的赛季里他一直都平安无事,最多受点欺负而已,为什么在这个赛季突然就成为暗杀目标了?"
"我不知道。"艾尔伯特搔了搔头:"我只知道,这孩子需要更多的保护。"
穆特这种"橡皮人"对打击和冲击有绝佳的抗性,非常适合应付以身体冲撞为主的美式足球赛事。但猫人少年的能力在实战中可谓毫无用处,随便一把锋利的刀刃,就能把穆特切得粉碎。加上他从未接受过战斗训练,穆特的战斗力基本为零,被人袭击时连自保都办不到。没有适当保护的话,穆特又如何渡过这个赛季里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
"我明白了。"菲莱欧斯叹了一口气:"等我们的沙船一回到开罗,我们就把穆特送到警备最严密的医疗设施中严加保护。绝对不会再让这孩子遇到任何危险了。"
老虎顿了一顿,转眼看着熟睡之中的猫人少年。
"不需要。他还是和我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可是,艾尔伯特先生,穆特他今天需要绝对的静养,他不能帮你打点生活......"
"谁说过我需要这小鬼的照顾了?我来照顾他倒还差不多。"
"可是,艾尔伯特先生,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怎么可以劳烦你------"
"我说可以就可以。"老虎急着打断道。
"至少在今天,让我照看着他吧。若不是我多管闲事硬要帮他拆绷带,他也不会遭这种罪。让他静养一天就行了,对吧?也就是带他回旅馆,让他好好睡一觉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儿?明天一早起来,所有东西都会恢复正常的。我还期待着他给我做早餐呢。"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菲莱欧斯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然而艾尔伯特并非专业的医务人员,老虎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照料一名全身瘫痪的患者。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可以。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就在此时,斯芬克斯老爹走了进来:"从今以后,他的性命是属于你的,人生也是属于你的。不管是把他丢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还是把他差使到死为止,都是你的自由。你帮我赢得了两场重要的赛事,我把这孩子赏赐给你也不为过。"
艾尔伯特张大嘴巴,愣定了数十秒。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开始抗议道:"穆特可不是你的奴隶,斯芬克斯老爹!"
然而,穆特真的不是斯芬克斯老爹的奴隶吗?
自从这只小猫被狮人老爹救了一命以后,他就对斯芬克斯死心塌地,甚至愿意为老爹而死。他不要报酬,不要优越的生活环境,宁愿窝在那种破烂的平房里过着最简陋的生活,默默地为斯芬克斯老爹风险一切。穆特或许已经再不是物质或者法律意义上的奴隶了,但他绝对还是一名奴隶,属于斯芬克斯老爹的精神奴隶。
"呼呼呼,你想怎样理解我的话,悉听尊便。"狮人老爹神秘地一笑,他那雄伟蓬松,偶尔夹杂着白头发的狮鬃毛随着狮人老爹的笑而轻微抖动着,显出格外的威严。
"但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这孩子醒来以后,你可以原封不动地把我的话转达给他听。如此一来,你就会成为他的真正主人,即使要他为你去死,他也不会拒绝吧。"老爹转身准备离开,正如他来的时候那样神出鬼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把我的话告诉他,不宣布你对他的拥有权。如此一来,他将仍旧是[自由]之身。
到底是扭曲他的意志,把他变成最顺从听话的工具?还是听之任之,让他活的自由?请自行选择吧。"
老爹已经打开了医务室的门,半个身子踏出了门口。他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补充道:"话说回来,其实我们任一个人,都可曾真正拥有过自由?"
他丢下这样一句发人深省的话,就扬长而去了。
不仅仅是艾尔伯特呈现出一脸的茫然,就连菲莱欧斯的脸色也变得极度的苍白。
"老实说句,有时我挺害怕斯芬克斯老爹的。"菲莱欧斯用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音量嘀咕道:"要是老爹他某一天心血来潮,像现在这样把我也[转赠]给别人了,我又该怎么办才好?不能继续侍奉斯芬克斯老爹的人生,我简直无法想象。"
他,其实也是一名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