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意,不过就是随口说上一说。于是他便垂着头不接话了。
“王德子你说呢?”成帝许是太过忧虑,破天荒的问了这个问题。
王德子脑筋一转直接绕开了话题,他回答道,“圣上春秋正盛,正值壮年,哪里就用担心将来由谁继位的问题了,且圣上几个皇子文韬武略都颇有圣上风范,圣上自然不必忧虑。”
成帝失笑,“我就知道问你也白问,你只会说些我爱听的话哄我。”
“奴才所言句句肺腑,您要是不信,奴才现在就以死明志。”王德子梗着脖子一副认真的模样。
成帝见他如此更是好笑,“罢了,要是为了这几句话就要你以死明志,那朕岂不是成了大昏君了吗。”
王德子见成帝笑了心中大喜,自然又挑着成帝喜欢的话狠狠夸了一通。
成帝心情好转不少,王德子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圣上,太子在门口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外面太寒地冻的,是不是让太子进屋里暖和暖和。”
成帝提起太子便有些不悦,“他嫌冷就滚回太子府去,在朕这里卖什么可怜。”
“依奴才的意思您就见见太子吧,省的太子冻着了您嘴上不说心里还心疼。”王德子笑眯眯的说道。
“大胆!”
成帝怒声呵斥了一句。
王德子嘴上说着知错,面上却并无害怕之色,他侍奉成帝多年自然是知道这话并不会惹怒成帝。
“太子这是欺朕心软啊。”成帝说道。
“太子是您的儿子哪有父亲不疼儿子的,圣上您是最贤明的君主,但却有着最慈爱的心。”王德子说道。
成帝被他这句话哄得是心情大好,他面上却依旧板着个脸,“让他去偏殿吧,给他上碗热汤。喝完就让他走,朕不见他。”
王德子便知道成帝松口了,他起身应了声,转身出去将话传给了太子。
太子闻言眉头深锁,语气不乏失望,“父皇这还是不肯见我。”
王德子本不想多说,但念着刚才那个顶级玛瑙手串,便好心提醒了句,“偏殿和圣上的龙和殿只隔了一堵墙。”
太子一愣转而明白了,他面上一喜,抬手对王德子道了谢,这会一扫之前的颓废昂首挺胸地往殿中走去。
他牢牢地记住陆之远对他的交代,见到圣上什么求情的话都不要说,也不用急于将自己摘干净,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哭。
哭的越惨越好,哭的越难受越好。
成帝如今年纪大了,对权利的掌控越发的痴迷,他不喜欢底下的儿子们展露出锋芒,他更喜欢看到儿子们依附在他身边被他保护的样子。
太子此次求见数日未曾见帝面,加上外面流言四起,自然是委屈之极,所以此次只需要将自己的委屈痛哭出来。虽然太子不是成帝最喜欢的儿子,但毕竟是唯一一个亲手带大的,还是唯一一个太子,所以这其中感情不用言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勾起成帝对他的父子之情。
“父皇!”
太子一进门便朝着成帝扑了过去,直接跪在了成帝脚边,趴在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太子三十有余的年纪活活哭了一个多时间,不顾身份哭的比孩子都凶。
果不其然,太子的示弱勾起了成帝心中久违的父子情,他看着哭红了眼睛的太子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
王德子站在宫殿门口,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手腕上的红玛瑙,面无表情的听着殿内的哭声,心想着太子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这不是挺聪明的吗,知道拿捏圣上的软肋,还一拿一个准。
这样想着的时候视线所及之处,远远的看到三皇子朝大殿这边而来。王德子笑了,这个三皇子消息还真快,太子刚进门还没半个时辰这人就来了。
王德子回头看了眼殿内,那哭声刚停下,想必这个时候圣上正和太子说家常呢,这个时候进去打搅定会引起圣上不满,他才没有那么傻。
“原来是王公公。”三皇子见到王德子点了点头,眼睛看向殿内方向,“父皇可在殿内,劳烦公公帮忙通传一声。”
王德子面露为难之色,“若是平时三皇子来了奴才自然是不敢耽搁您的事,可这会太子正在里面和圣上有话说,想来一时半会的也不会离开,您这个时候进去怕是不妥。”
“皇兄在屋内吗,我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皇兄了。”三皇子目光深深,似乎要透过重重宫墙看到殿内一样。
王德子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三皇子是一定要进殿的,他道,“劳烦三皇子稍等,等太子见过了圣上奴才再给您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