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蒜的,咱们吃带蒜的。”
华淑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只记得去年冬天安人送进宫的马齿苋包子很好吃,却不懂的夏天不能吃,让安人见笑了。”
秦氏立刻道,“夏天也能吃,我那府里还有去年晾干放着的,咱们晚上就包包子吃。明儿咱们多弄马齿苋回来凉上,留着今年冬天吃。”
“好。”在种田弄吃的这方面,华淑什么也不懂。
旁边伺候的华玉见太妃与秦安人聊得热火朝天,小草却又趴回栏杆上拨拉水里的荷叶,便倾身轻声问道,“何事扰了二姑娘的雅兴,二姑娘告诉奴婢吧,奴婢或许能帮上忙。”
小草抬起头,往日欢快明亮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却什么也不讲。
华淑和秦氏也见了她这小可怜样儿,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小草,你咋啦?”
小草的小嘴儿抖了抖,“娘,小草想去找圆通,行不行?”
秦氏抱着小闺女哄,“这好端端的,咋又想起找圆通来了呢。西北兵荒马乱的,咱可不能去啊。”
华淑也记得小草画中笑得嘴巴大大的小和尚圆通,晓得他是小草的好朋友。圆通举旗造反,犯的是死罪。看着小草泪汪汪的模样,华淑想劝又不知如何劝,便哄道,“你姐夫在西北,咱们这就给他写信,让他回京时将圆通带回来,可好?”
小草抽了抽鼻子,想说圆通不在西北,她昨天还看到他了,可这是秘密,姐姐叮嘱了不能讲。小草憋得难受,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秦氏心疼得不行,“咱们小草是大闺女了,不哭啊。娘娘说得对,你姐夫会把圆通带回来的,到时候你就见着了。”
见还劝不住,秦氏抱着闺女哄着,“娘没本事,脑袋也不好使,想不出法子。咱再等二十天,等你姐就出月子了,让她帮拿主意。现在你一哭传到你姐那儿,她该跟着着急上火了。”
这里讲究跟乡下不一样,月子要坐四十五天,秦氏希望闺女的身体养得好好的,当然怎么讲究怎么来。
小草立刻不哭了,抬袖子把眼泪擦干净,“嗯,等姐姐出月子,姐姐有法子。”
华淑看着这母女俩,默默替小暖觉得不容易。小暖看着是个硬脾气,可对她娘她妹妹简直是有求必应。圆通这个情况,小暖能有什么法子呢?
罢了,还是私下跟小暖商量一番,让她把这事儿交给严晟去办吧。严晟位高权重本事大,想办法留住圆通一条命还是能的。
黑山外三十里的定北军帅账内,正在与乌桓、藤虎和高冲等人商议破城计的三爷,忽觉得耳廓发痒。
他转冷眸扫了一眼身后的玄散,玄散一激灵,不晓得自己又错了啥,惹得三爷不快。
定北军军营深处,一个竹竿身材的士兵正在帐篷边烧火做饭,帐篷内,一身着土黄僧袍的和尚,正盘膝坐在床上,庄严肃穆地默诵经书。
京城通往西北的咽喉要道上,一身着天青道袍、胖袜云鞋的圆脸小道士,正打马扬鞭,随着他师兄赶往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