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其介绍了一位合适的人选,“族学内有位教书的蒋夫子,举人出身,他有一独子名为蒋志生十七岁,聪慧知礼,模样出众,去年考中了秀才,尚未定亲。只是有一点,因蒋志生之母体弱多病常需用药,蒋夫子教书所得的束脩都用来买药了,家境差了一些。”
十七岁能中秀才,也算不错的。卢林平拱手,“多谢先生仗义相助,可有请先生代为引荐?”
陈祖谟苦笑,“蒋夫子对陈某有些微词,林平不妨请云清先生或丁山长做媒。”
卢林平诧异又感动,举杯道,“先生之情,林平谨记于心。”
陈祖谟吃了杯中茶,又道,“林平何日归京?”
“待小妹的亲事订下,林平就回去。”卢林平见陈祖谟诚心以待,便提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先生,林平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陈祖谟点头,便听他讲道,“先生得中状元后,归乡修祠堂、建族学书舍、置族田,办了不少实事。尤其是族学和书舍,方便村中各家子弟读书进学,乃是大善,为何村中之人不感念先生恩德?村中秦韩两姓人也就罢了,为何陈氏族人也对先生颇有微词?”
陈祖谟长叹一声,“你我都是苦读出身,一心只向圣贤书,读书有成后便想施展抱负,为国为民肝脑涂地,可世事多艰,人心叵测,思前想后,尝令陈某唏嘘。”
“陈某家境贫寒,用中状元后所得的银钱为族中办了几件实事,但架不住窃光者投机取巧。陈某建族学,为全村的学童行方便,束脩收的只够维持族学运营而已,未曾想过因此赚一文钱。但是,秦氏却包办了秦氏子弟的束脩!因此,秦氏族人不感陈某之善举,却念秦氏的恩情!陈某的族人也因此生出埋怨,为何秦氏能为秦家人出束脩,陈某却不能免了陈氏子弟的!”
“真真是岂有此理!”卢林平皱起眉头。
“被圣上赐名的五更书舍,本命五车书舍。起初办书舍,是因陈某为村中买回五车书,希望村中家家耕读,户户墨香。却因书舍建在这秦氏与赵家合开的茶宿内,众人便多称秦氏的恩德,忘了陈某买书之事。”
说起往事,陈祖谟滔滔不绝,“秦氏中棉发家后,今春给秦家村秦韩两姓各户发放了二十斤棉花籽,却独独不给陈家,小暖开辟南山坳后,各项营生、活计也多由秦韩两姓人做,如此种种,秦韩两家越发向着她们,陈祖族人对陈某,微词渐涨,变成了如今的情形。”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卢林平感慨道,“先生可有后悔当年逐秦氏出陈家?”
“我与秦氏性情不投,本就做不成长久的夫妻。陈某后悔的,是不该对她心生怜悯,将两个女儿交给她抚养。”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也算交心了,陈祖谟问卢林平,“你真要娶程家姑娘为妻?”
卢林平面露为难之色,“先生觉得,林平该娶,还是不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