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跑啥。”
就是啊,跑啥!白氏敲了敲自己的老腰,真不明白自己干嘛跟着皮氏这老婆子进城,干嘛跟着她看热闹,掉架!
人群中却有与白氏和皮氏看法不一样的。一黑脸大汉举着手里的天师像,吼道,“你们别说嘿,这老道长与天师长得还真像,这一定是天师弟子了,原来天师真的长这模样,嘿!”
这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众人一片应和声。小暖寻声望去,只见那人手里抓着一尊泥做的张天师像,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这尼玛以艾草为发、以大蒜为拳的,哪儿跟自己的师傅像了!
师无咎却走过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人手里的小泥人儿道,“艾草驱虫,大蒜驱邪,都是好东西。”
小暖看着师傅花白乱蓬蓬的头发真跟艾草一样乱,又是一心疼,却又听那汉子问道,“道长,那这五官呢,长得像天师他老人家不?”
师无咎摇头,“老道近十二载不见师傅,都记不得师傅的模样了。如今老道看着谁都像师傅,又看着谁都不像师傅。”
众人一片唏嘘,“道长,您师傅现在在哪儿,还在世上不?”
“瞎说,天师都是寿与天齐的,怎么可能不在!”旁边的一个老头踮脚抬胳膊,一巴掌削在这二愣子脑袋上,然后又双手合十,很虔诚地问师无咎,“道长,天师什么时候会来咱济县啊?”
师无咎笑着,“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天下,没准已经来过此处,只是大伙儿没认出来而已。若是哪日你们见到穿的比老道还不济的,一个能算卦、能行医、能驱鬼、能祈雨的更老的老道,那八九不离十就是老道的师傅了。”
众人“哇”了一会儿,又要继续追问天师的事儿,却被小暖拦住,“诸位,我师傅一路劳顿还没洗把脸喝口水呢,大伙先停一停。或者有事儿去找长春观的张观主,张观主得了我师傅的亲传,是真正的道门高徒。”
师无咎也点头,“老道的七徒儿的确得了老道八成的本事,大伙儿有事儿去找他,准没差。”
八成也不是十成啊……不过看师无咎这一身狼狈,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围着,渐渐散了。
小暖还未开口,师无咎就可怜兮兮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道,“九清吾徒,师傅饿了,想吃红柳巷口的肉包子。”
小暖立刻点头,“成,咱们去吃肉包子,师傅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那师傅吃完了再给你七师兄带一个回去做见面礼,成不?师傅累了,今天不想摆摊了。”师无咎乐呵呵的,但脸上的确满是憔悴。
“成!今天红柳巷口的包子铺里的包子徒儿全买过来,让他们装车跟着师傅,一路拉到长春观去!”小暖扶着师傅往红柳巷走,莫说是吃包子,师傅让她把天香楼包下来,小暖都不说打个磕巴。
“吾徒九清,包子只能带一个,多了就不值钱了。”师无咎边走,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紫红色的大李子,“这个给你,师傅在路上摘的。若不是被狗追,为师一定给你和你师兄一人带一个。”
“多谢师傅,这李子一看就特甜。九清把核种在家里,回头长了李子,师傅想摘多少摘多少!”
身后的皮氏和白氏同时哼了一声,心中都骂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