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明天都是硬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大舅已经扛了一船货了,正坐在麻包上啃饼子歇息,忽见衙门的官差闹闹哄哄地来了,大声叫道,“都停住,不许动!”
众人停下来,就听这差爷大声吆喝道,“衙门得了消息,近日有人在货里夹了私盐,是哪个干的,站出来!”
贩卖私盐可是要被砍头的,是哪个这么大胆子?秦大舅吞下口里的饼,左右看着。
“不承认?好,有种!给我搜!”衙差一声令下,十几个人立刻扑过来,挥舞着棍子和刀翻查货物。
袋子被扯断的呲啦生,瓷器摔碎的哗啦声不绝于耳。
“造孽啊!”一个老艄公低声骂道,“这是哪个得罪了官家!”
这等抄家似的搜法,可不是得罪了官家嘛,秦大舅兴奋地喝了口水,等着看大热闹。
就在这时,一艘大缓缓靠岸,九号镖局的招牌在风中招展。带头的衙差一见这艘船,嘴角就翘了起来,“来几个人,把这艘船也给我‘仔细’搜搜!”
衙差呼啦一声拉开架势,横眉立目地等着船靠岸。现在这情况不用问也能看明白,这些衙差是冲着这艘大船来的。
船抛锚搭上舢板后,衙差冲到船上,吆喝着要艘船。送货的镖局一等镖师王川抱拳,“各位军爷,咱这船上是霓裳布庄的一等丝绸,绝无私盐。”
竟是秦日爰的货?秦大舅立刻乐了,在人群里扯着脖子吆喝道,“官爷,他们的丝绸小人扛过,有的箱子比旁的沉不少,一定夹了东西,官爷好好查他!”
衙差头子眼睛一瞪,“你说的不算数,咱查了才算!”
眼看衙差们挥着刀就要往货仓里冲,王川急了,这是上等丝绸,莫说刀了,就是多翻翻挂起死来也得废了!
“官爷,某以九号镖局的招牌做保,这船上只有丝绸,没有一两私盐!”
衙差一棍子扫过来,“爷谁的牌子都不认,只认楼大人的令牌,滚开!”
王川皱起眉头,这些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不知他们是冲着九号镖局来的,还是绫罗霓裳。
“进去了,进去了!”秦大舅幸灾乐祸地拍手。
就在这时,码头上几个木条箱子忽然裂开,落在地上的几个陶罐碎开,白花花的颗粒撒了一片,照得人眼前一亮!
“盐,真找到盐了!”众人惊呼。
王川心中一松,“官爷,您不去看看这是盐还是糖?”
立刻有衙差过去,以手指捻起来尝了尝,“大人,真是盐!”
这虽然跟师爷说的不是同一艘船,但找到盐就成了。衙差头子大手一挥,众衙差立刻扑了过去,很快在那批货里又查出几罐盐。
衙差头子瞪起眼睛,“这是谁的货?”
有个尖脸的管事哆嗦着跪在地上,“官爷,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小人只是看货的……”
衙差一脚将这小个子踹倒,“废话!谁的?”
“是……秀水街彩帛行周老爷的。”
周老爷?衙差眼睛睁大,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