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动,她应该是心虚了。
陈家门口,皮氏拉着儿子的孝衣心疼得掉眼泪,“儿啊,你早守够七天不用再去了,这样的天你窝在窝棚里,非得出事儿不行啊!你爹没了,你再出了事儿,娘可咋办啊!”
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的陈祖谟默默拉开母亲的手,听着母亲的哭声一步步坟前,按惯例给父亲磕头上祭后,回小木屋躺在返潮的草床上。
这般折磨自己,他竟生出一种快感,一种苦到极致的快感。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天上跌落的陈祖谟,需要痛需要苦来支撑自己。
父亲重病时他未从京中赶回侍疾已经引人微词,所以他必须挽回颓势。别人守七日他就要守够七七四十九日!
他要成为孝之表率,让济县父老有口皆碑,要他们以后提起他,便要不得不说一句:他陈祖谟,乃是至孝之人!
左右以他目前的境况能做的事人也不多了……
陈祖谟含笑坐起来,拿起旁边的书本度日。还有一月罢了,便是熬他也要熬够七七四十九日!
第一庄内,秦氏叹了口气,“咱们待会儿去庙里烧柱香,拜拜佛。”
“娘又忘了,女儿现在是道姑,咱不去和尚敲钟的庙,要去道士念经的道观。”小暖提醒道。
自从小暖派人打听出陈家老宅大年三十晚上被不知是耗子还是鬼收了饺子后,秦氏便一直觉得陈老爷子的死是注定的,是陈家祖坟要收人了。正是因为收了陈老爷子,其他人才得以安生。现在守坟的陈祖谟又出了事儿,秦氏就觉得不安,所以要带着小暖姐妹俩拜佛求平安。
这奇怪的推理让小暖苦笑不得,不过既然拜泥像能让娘亲安心,她便去拜一拜又何妨,正好可以让娘亲歇息一日。
小草抬头眼巴巴地问,“娘,咱们拜完去青鱼湖玩儿好不好,好不好?”
“汪汪汪!”大黄也激动跳起来,跑到小暖和秦氏身边蹭腿。
秦氏和小暖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裙子上的一片狗毛,无奈地笑了,
“好。”
“去!”
于是,早饭后,秦氏带着一大帮子人上马车,赶往长春观,又去往青鱼湖。
暑天在荷花香中泛舟吃绿豆糕豌豆黄,简直不要太美好。
小草、展宏图、大牛、阿妞、秦二妮儿坐在船边看着大黄趴在木板上在湖里扑腾,笑得东倒西歪。秦氏、小吴氏、二舅母李氏和大牛的娘陈三婶儿、翠巧的娘郑氏等人在房间里坐着闲聊,小暖挨着娘亲懒散躺着,舒服得不像话。秦氏也不说什么,反而一下一下地拍着闺女的背。
家里她最累,也最该歇歇。
绿蝶走进来在小暖耳边道,“陈夫人的游船,正靠过来,姑娘?”
小暖张开眼,低声道,“你们几个去看着,若是她敢惹事,让人沉了她的船!”
绿蝶眼睛一亮,转身快步出去。
“有事儿?”秦氏转头问小暖。
小暖伸个懒腰坐起来,“没事儿,绿蝶看到对面行来一条船而已。”
秦氏转头看向湖面,一眼便与柴玉媛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