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解开,它就顺势跑了出来。
“它在找这个狐子灵丹!”金丝雀精大声说道。
岳平阳噢了一声,对,这个狐子来自异境,又能喷火,是个灵物,体内应该结有灵丹的。
果然,就在癞皮狗扒开狐头时,一点莹莹之光闪烁,应该就是灵丹。
岳平阳冷然一笑,飞身纵下,延出灵气,将那颗灵丹抓在手中,顺势一脚将癞皮狗踢开,“黄鼠狼,现形吧!”尽管他已然判断这条狗并非黄鼠狼精所变,但看它的贪婪相,也非善类,故而仍以黄鼠狼精相待。若不是念它以前帮过自己,鞭子早就挥上去了。
癞皮狗被困多时,差不多已然筋疲力尽,被他一踢,滚出老远,吃力地蹲坐起来,大口喘气,但眼神中却毫无惧意,瞪着岳平阳,口中呜呜连声。
金丝雀精当然莫命其妙,但岳平阳却听出个大概。
这只癞皮狗在说话,它的意思是:你我是故人,如何这么不客气?
岳平阳瞪大了眼睛,“什么故人?”
那只狗见岳平阳竟然听懂了自己的话,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往前跑了两步,举右爪指了指身后,又左右上下指点几下,口中呜咿连声。
岳平阳一听之下,更为惊讶,这条狗因为气息不连贯,说得不很清楚,但关键词语表达得很明白:飞龙掌血,击杀野猪,埋藏黄金,古氏祖坟,异境救人!
岳平阳越听越觉不可思议:“难道,它就是神――狗?”
癞皮狗观察到了岳平阳的表情,又作揖伸爪道:请将狐子灵丹与我,若不补养,连狗形也保持不得了。
岳平阳立刻将恶狐灵丹弹向癞皮狗,它张嘴接住,用力吞下,瞑目养神。
片刻之后,癞皮狗毛色神态和体形都起了变化,它再度作揖,要求把铠甲怪的那颗灵丹也送它服下,这样的话,即能暂时化成人形,细说来龙去脉。
岳平阳犹豫起来,这颗灵丹作用太大了,即使不给关鹏,也可以用来对付蛟蟒妖之毒,以防万一。
癞皮狗并不知道岳平阳能听懂兽语,只道他前番赠予火狐灵丹是猜度而为,故也不知他是在犹豫,只道他茫然无知,于是又近前两步,蹲坐如人,两个前爪一通比划,低低地呜叫两声:我知道巽鼎在哪里!
这个消息很是提气,岳平阳大喜过望,但并没有急于表态,也没有再行追问。一是对癞皮狗真实身份难以最终确认,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狗身上确实带有微弱妖气。二是他不想泄露自己能听懂鸟音兽语这一殊能。拿部队的一句话说:保密就是保胜利。
倒是金丝雀精听懂了些意思,反译道:“它好像是要一颗灵丹,还说,它知道那只鼎在哪里!”
岳平阳“噢”了一声,“你看它是什么精怪?我怀疑它是跟着羊妖未清的黄鼠狼精。对了,你不是也曾跟过未清吗?同它应该很熟啊!”
岳平阳直至自己问出这句话,才意识到金丝雀精此番前来,是不是也同这癞皮狗有关系。毕竟,他们以前是同事,更何况,金丝雀同未清决裂的问题还有待考证。
雀精点点头,“未清手下确有两个黄鼠狼精,是一对儿,男的叫黄朔,女的叫黄依。那天夜里,未清攻击你时,黄朔被你打伤,黄依被另一物咬死,不但死去,连体灵丹也被弄走了!这只狗虽然身上有些许黄依的气息,但绝对不是它,倒是可能黄依死在了它的手中!”
癞皮狗听得雀精此言,连连点点,又叫了几声,“正是,正是,雌鼠正是被我所杀,否则,那个黑碗便被它拿走了!”
这几句话,岳平阳听得很是明白,再回想那天晚上的情况,可以肯定雀精和癞皮狗所言不错,当时羊精未清确实寻找过黄依,但黄依并未露面。
一只癞皮狗,不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黄鼠狼精,又能吓跑吓蟒蛟怪,且能认识巽鼎,还能自由出入医院神秘火灾现场,并能轻易闯入邪阴毒阳阵,况且还知道自己之前的历险情况,必非等闲之辈,极有可能就是那只神狗,是该到揭露谜底的时候了!
岳平阳不再犹豫,伸手把那个铠甲怪的灵丹掏出来,扔给了癞皮狗。
癞皮狗冲岳平阳点点头,却并不急于将丹吞下,而是弓背伏首咳吐起来。片刻之后,一颗黄色丹丸吐了出来。吐出那只丹之后,才将铠甲怪的灵丹吞了下去。
灵丹入肚,癞皮狗又学着人的模样盘腿坐好,肚子上咕咕碌碌地转着一个大气泡,这个情景既滑稽又熟悉。不错,这只癞皮狗就是那只与自己并肩作战,又替自己挨了雷击,后来又化作小孩模样把自己从鸟怪鼎炉中拽出来的神狗。
癞皮狗不再癞皮,缓缓站起身来,昂首挺胸,顿时多了份王者气概。与此同时,它的身上有股特殊的气息弥散开来。这种气息,非鬼气,也非魔气,而带有一种清和的仙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