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耳膜中还回荡着奇异的音声,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曲子,但很怪很复杂。看来,所谓神曲,不光现代人有,不光外国人但丁有,古人早就有。
他揉揉耳朵,“好啦?”
“嗯,你已经能辨识鸟音,我刚才传你的是听闻兽语,因时间所限,虽不精湛,却也有个大概了!”
岳平阳立刻瞪大了眼睛,奶奶滴,识鸟音,听兽语,自己简直可以当个动物学家了。
岳平阳站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先生,我在凡间曾看过一种奇异发丝,很像你身上那种,这种发丝很是神奇,可以清洁空气,噢,就是可以生出清纯之气,还能压制邪物,特别坚韧,但却有毒性,能致人发疯,这是怎么回事?”
“噢?你再细细说来?”
岳平阳遂将事情经过详说一遍。
老者听完点头道:“你所说的那柄神奇拂尘,有可能是麟类的鬃发。但那些绑腿的发丝,却不是麟鬃,倒像是贪之尾。”
“贪?”
“对,贪也是神兽,属我麟类,性情却相反,最是贪婪,故其体内含有毒性。其血涎可令人狂悖,其泪涕可令人痴醉,如米大一粒,可毒害一城,务要提防!”
“那如何防治其毒?”岳平阳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者犹豫一下,从头顶处取下一根粗壮白发,“将此发丝放入纯金之杯,以上等紫檀木燃火焚化,食其发灰,可冶怪疾!”
岳平阳小心翼翼将麒麟发丝卷好,盘算着藏到身上哪个部位。要知道这根麒麟丝太重要了,不仅关系到那数位顶级专家的性命,还关乎灵异组的生死存亡啊!说不定,老佟及自己的属下还会因这一根发丝咸鱼翻身,获得高层的青睐,那样的话可就功德无量了。
此外还有一个因素不得不考虑,老佟要他找雷火之锥带回去,公冶长又让他把雷火之锥打入地下灵泉,雷火之锥只有一个,这个问题很矛盾,必须有所取舍。岳平阳的想法是把雷火锥打下地下,有了这根发丝,就好同他谈判,说服他让步,甚至改变主意。
“不必东收西藏,结于项上便上。”
岳平阳刚将那根发丝盘到脖子上,长丝立刻结住,柔韧无比,拉扯不开了。
岳平阳一咧嘴,“用刀能割开不?”
“凡间物无法割断。我会另给你一把宝器,用时挑断即可!”
“什么宝器?”岳平阳眼前一亮,这麒麟先生果然不食言,好东西一件接一件的给。
“这个――还烦劳你到树下走一趟!”
“树下?树下有什么?”
“这棵树是仁境的龙脉所在,灵泉便是发源于此。你若想降伏羊精,更要向树下走一趟了!”
“什么,你也知道羊精?”岳平阳的话说得并不完整,他本意是想问麒麟老者如何知道自己打算收服羊精的?但响鼓不用重锤,他此时才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公冶长先生与麒麟早就通过气的,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公冶长先生安排好的,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服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自自然然,不留痕迹但留有余味,本来想推的死活推不掉,来本不该得的又得的理所当然,怨恨无从谈起,谢又不知道谢谁。他所划的路线似乎又是你要走的轨道。
这就是大智慧!岳平阳想到这里,不由笑了。
“我当然知道羊精,它就在此树下化生,这里是其故土!”麒麟老者缓缓说道。
“既是故土,为何又要离开?”岳平阳问道。
“为情所困。千余年前,有位年轻道士过来,风神俊逸,令未清春心大动,彼时她尚在懵懂之中,道士劝她好生修炼,五百年后好出去寻他。五百年后,未清就跑了出去!”
“她出去了多长时间?”
“近五百年!”
“我擦,千年等一回啊!”岳平阳吐出半个脏字,念了一首歌名。
“她乃地气所化,此树需要她的灵气,她也需要此树的牵系。”
“明白,我会将她弄回来的!”
麒麟老者深思片刻问岳平阳道:“你可知道儒家精髓所在?”
“仁!”岳平阳答道。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内圣而外王!这是复圣说的。”他所说的复圣,是指颜回。孔老夫子是大圣人,颜回是复圣,孟子是亚圣,孔汲是述圣。
岳平阳正在思虑间,老者却做了个手势,“请先生下去一观吧!”
岳平阳走到树冠边,被老者轻轻一推,便突破屏障,飘落下去。
岳平阳心跳加速,胸口发堵。自己虽然有灵气修为,可以提气轻身,但修为还远远没到摔不死的程度,百十米的高度,愣生生掉下去,不摔残才怪,不由连连暗骂。
等落到一多半时,岳平阳才发现麒麟老者竟然用一根细鬃挂着自己,擦把冷汗,横向纵身,顺着盘旋斜行的粗大树干,疾掠而下。
岳平阳双脚刚一落地,立刻被一物缠住,瞬间扯倒。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上竟然缠着一根藤状物,使出灵气,竟然没能绷断,反而越勒越紧。
莫不是这藤也成了精怪?岳平阳情急之下扫下了左手腕的灵藤神丝。这一看,立刻惊出一头汗来,坏菜,神丝竟然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