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赏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过瘾,灵机一动:既然连头带身都能化变,是不是也能化变成一只动物呢,如果这个功能开发成功,那简直牛奔到闪电啦!
变什么?岳平阳一咬牙,变就变个厉害点的,变龙!反正咱也见过实物,用劲变变。他闭上眼睛把龙头仔细想了几遍,对住镜子,口念咒语,静待着奇迹出现。
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鸣吼,像是马的嘶鸣,但又远比马鸣高亢雄劲。
靠,龙气动了。岳平阳一阵激动,他幻想着自己飞龙在天的壮丽身姿。如果真能变龙飞起,就载着南商雨上天兜一圈,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乘龙快婿!
岳平阳睁开眼,吓了一大跳,镜子之中一张牛头马面,牛蛋大的斗鸡眼,大牛鼻子,猪腰嘴,牙齿倒没变化,只是变得稀松起来,顺嘴角淌着哈拉子。
见此情况,赶紧念咒收功,猛劲搓脸,看来,变个人物还行,变动物不靠谱。
正在郁闷间,猛然听到外边树上传来说话声。
“这人没见过,他在干甚?”这是一只雌鸟的声音。
“变脸!”一只雄鸟答道。
“他要变什么?变猪八戒吗?”
“不像,应该是变牛魔王!”那只雄鸟叹了口气,“做人多好,可他们不知足,总想搞怪!我在城里见过许多人,尤其是女人,变得比妖怪还可怕!”
“哼,女人变妖怪有什么可怕,男人变心才可怕!”雌鸟口气中带着愤然,“你刚才在边界,是不是同界外一只金丝雀勾搭上了?”
“啊?噢,同她说了两句话!”雄鸟若有所思。
“说话?要不是有阵墙阻隔,我看你们就要双栖了吧?”雌鸟的语气尖酸刻薄。
鸟类的语言不似人类,听调不听音,它们的声音往往短促,语不成句,表达的意思也不清晰,想明白它们的意思,必须要用心感受翅羽的抖动和周围空气的震荡,那是一片很微妙的磁场信号。
岳平阳听着,不由摇头苦笑,动物跟人一样,同样吃醋。这只雌鸟的反映让他想到了南商雨。而那只雄鸟的回答则让他心中一紧。
金丝雀?会不会就是那只金丝雀鸟精?
“不是啦,它很厉害了,已然成精了,可以变化成人。这次过来她是要寻找一条蛇精的,只是向我打听一下的!”雄鸟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骗人,我又不是没长眼,哪见一只蛇精了?”
雄鸟解释道:“那只蛇精变成了人,是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据说,她手里还抓着了一匹狐子,那狐子也是个女人哩!他们又是来找一条狗的,不对,是找一匹马的!”
“你就编吧你――”雌鸟撇下半句话,生气地飞走了。雄鸟紧跟着追去。
岳平阳听闻此语,心头一震,他自然理解雄鸟所说的意思。那个红衣妖女竟然跟到了这里,而且还抓了狐女?只是不知这狐女是妙灵还是她妹子妙儿。不管是谁,都必须去看看!
岳平阳摘掉幻光兽皮,简单收拾一下,急步走出门外,却正见公冶长走了进来。
“公冶老前辈,晚辈朋友有难,我必须要离开!”岳平阳这么说着,深施一礼。
很明显,公冶长先生并非腐儒一个,反倒是洞悉世事。他将自己留于此处,就是想传授辨识鸟音之功,好助力降魔,但又不动声色,不恃师恩,谦谦君子之风,让人折服。
岳平阳在礼拜的同时,已然暗下决心,不管多难,也要将羊妖收伏,完成他交给的任务。
公治先生急忙还礼,“休息得如何?”
“圣境人杰地灵,灵气已然充盈!”岳平阳再次施礼。
“夫子说过‘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世人皆道是伤感语,错解了夫子本意,不舍昼夜者,即是源源不断、自强不息之势。人道即天道,自强即君子,平阳勉乎哉!”
“学生谨记!”
公治先生掏出三粒玉石递给岳平阳,“君子比德于玉,这金丝软玉,虽非天上神宝,却也是世间稀有,赠之于汝,以示留念,凡事都须中行,牢记恕道,率可全身!”
他冲身后的白衣童子点点头,“送他一程!”
白衣童子伏地变身,竟成一只红顶白鹤,曲颈挥翅,邀请骑坐。岳平阳别过,飞身纵上鹤背。鹤鸣一声,缓飞离地,绕院一周,直奔东南方而去。
岳平阳俯瞰大地,心中飘展如旗,顿感壮志如山岳:除掉红衣妖女,似在易如反掌间。
突然间,前边突然飘出一束黑白相间的长发,约有丈余,飘摆如烟。
岳平阳登时惊了一下:我的乖,这可是半空呀。没头没脑,哪来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