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转身,见那神汉已然站在身后不远处。
这下子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凭自己的听力,没理由听不到动静。这家伙刚才还在隔壁院里,只一眨眼便到了自己身后,其功夫之深,超出预想!
岳平阳料知不敌,打算下先手为强,拼出全部灵气一搏。但他念头刚起,便觉不妙,眼前影子一闪,身上已然挨了一拳。
窦先生身形奇快,岳平阳虽能感知却因灵气不足躲避不开,只有挨打。
“就这点手段,还想出风头,找死!”话音不落,拳风又至,岳平阳干脆不再躲闪,身上又被打抓几下,格外疼痛。
道士和老a闻声赶来,架着岳平阳回院进屋,扔到了当地上。
狐女和阿丑并排靠在墙角,身上各自贴了两道符,一动不动。狐女是变化成人,身体显得较真实,只是面部有些模糊。阿丑属于借身幻化,身形就发虚发黑,像一片影子。
老a阴沉着脸:“你怎么会没事?”
岳平阳哼笑一声:“我脸皮厚!”
道士唉了一声:“高科技,不靠谱!”而后斜一眼岳平阳:“我问你,鼎心在哪儿?”
岳平阳坐了起来:“把他们放了!”
神汉咧嘴一笑:“放了?好!”
他径直走到狐女面前,突然张开了嘴,朝狐女肩头猛咬一口,连皮带肉撕下一块,狐女浑身一抖,惨叫一声,鲜血登时流溅出来。
神汉走到岳平阳面前,将一团皮肉吐掉,抹了抹嘴:“说不说,不说我生吃了她!”
岳平阳没料到这老小子如此狠毒,看着面前那块带毛沾血的狐皮,心里颤抖几下:“我说,我说我说!”
狐女此刻极力忍痛,颈部不停地抖动,勉强撑着不露原形。阿丑虽然不服,也心生恐惧,只是咻咻地哼了两下。
“快说!”道士催促道。
岳平阳长出一口气:“这鼎里边确实还有个东西,像是一只黑碗,我收了起来!本想埋到地上,却被人抢走了!”
“谁?”神汉眼神阴冷。
“被一个羊精,它是地气所化,属地支未羊之属,身手相当了得!”
“可恶,让你编!”神汉根本不吃谎话,抬起一脚将岳平阳踹飞。
岳平阳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力气有如此之大,一踹之下,整个人飞出去六七尺,直接掼到墙上,再弹了下来,摔到先前的麻袋上。
麻袋里还有两瓶白酒、两箱听装啤酒,估计酒瓶子被砸破,酒水流出,玻璃茬子扎住了屁股,一阵刺痛。
道士一愣:“窦先生,下手太狠了吧!让他把话说完嘛!”
神汉哼了一声:“胡编乱造,来之前我还同羊仙在一起,怎么可能是真?”
岳平阳没想到瞎话掰了瞎,冲神汉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老实交待吧!那只黑碗被我藏起来了!”
道士往前走了两步:“你藏到哪里了?”
“我把它带到了市南郊一个地方!”
道士直起身来看了看神汉。
神汉问道:“何时带出去的?”
岳平阳想了想:“约摸在下午四点左右!”
神汉伸出左掌,掐来掐去算了一番,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时间、方向都对!接着说!”
岳平阳挪了挪地方,用手摸了摸,发现手上带血,大腿被扎破了!
神汉抽鼻子闻了闻,走了过来,眼中射出精光:“噢,飞龙掌血!”他这么说着,又伸指在地上沾点血迹,用舌头舔了舔:“天心离火之气!”
如此说着,他又伸指扣住了岳平阳的腕子,静听片刻,显出惊愕神情:“你身上怎么还有我等虎啸雷音?”
道士愣了愣神:“窦先生,你再说什么?”
岳平阳看一眼道士,暗骂道:这王八蛋倒真是会装,当时你不也想要吸食老子的精气吗?
岳平阳暗地里运了一下灵气,丹田之中约还有少半成,此时别无选择,只有冒死一拼。灵气不足,就再次使用一次天地信印,宁肯断脉减寿,也得把他弄死!
谁知运气之下,胃气急剧下行,丹田之中冰凉一片,仿佛结成了一个冰坨子。与此同时,腑中空虚,先是扑天盖地的饥饿感,而后是极度迫切的馋酒感。
岳平阳虽然能喝酒,但从没有酒瘾,这会儿却像毒瘾上来一般,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了?”道士问道。
“酒瘾犯了!”岳平阳道:“我得喝酒!”
神汉盯着岳平阳,一动未动。道士和老a都没吭声。
岳平阳从麻袋里掏出一瓶白酒,拔去盖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白酒还不过瘾,又连喊了四听啤酒。
连岳平阳都觉得奇怪,来时刚下去一斤白酒,这又干了一瓶,自己虽然能喝,但顶多不过斤半,现在这是怎么了?
“喝够了吗?说吧!”道士说道。
岳平阳打了两个酒嗝,晃晃荡荡站了起来:“我说?说尼麻拉个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