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直起了腰,冲屋里喊道:“出来,把他绑起来,捆牢点,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屋里出来三个汉子,拿着绳子,将岳平阳手脚绑住。
老妇人将头套摘掉,衣服脱下,恢复了本来面目:“把大门关好,抬他进去!”
一人把岳平阳拎起,进屋扔下。另一个边关门边说:“黑哥,咱们走吧!人都抓到了还留这儿干啥!”
黑哥瞪他一眼:“不长脑子,现在人都还没睡,不怕人找后帐吗?这儿没人来,待会儿再说!”
“哥,你说他有两下子,我咋没看出来?”
“我们演得够像了,还是给他看出来了。”黑哥指指外边:“那碗里的水,你喝口试试?别说喝,你添一添都得立马放倒,这家伙,真能顶!”
“给他一刀呗!”
“懂个屁。有人要买他,十斤黄金!”
“我靠,这么值钱?藏獒啊这是!”
“哎,这王八蛋,怎么穿的是我们老大的衣服?口袋上还有老大的名号呢!”一个家伙打着手电扫照着:“牛啊!老大的衣服都是特殊定制的,怎么到他身上了?谁呀?”
又一人紧跟着问:“黑哥,他别再是老大的朋友吧?”
黑哥摇头:“不是。要不是这身衣服,还找不见他呢!不过我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来这里搞劫持的?”
“会不会是杰明干的?”
黑哥摇头:“不可能,杰明通风报信,又想办法把他拖在路上近一个小时,立大功了!他人呢?”
“刚才发了短信,修车去了。跟一个q7碰了,那边还死横。我准备找人收拾他呢?你猜是谁?老东家的小三,没法弄啊!”
黑哥指指岳平阳:“给他灌解药,弄醒!”
一个家伙端了一碗水,掏出个小玻璃瓶,挤了一滴下去,而后给岳平阳灌到嘴里。
两分钟后,黑哥问话:“没醒?”
“没有!”
“再灌一碗,多加点,可能是刚才喝过量了!”
又灌一碗,岳平阳还是没动!
黑哥过来,摸摸岳平阳颈部和手腕:“再灌――”
岳平阳暗骂:草你个麻麻的,还灌,再灌就得尿裤子!
他只是晕了片刻,并没有失去清醒,之所以佯装人事不省,是想将计就计,看看这伙人是谁?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绑自己,最关键的是搞清楚,巫婆被他们藏在了哪儿?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次对付自己的,竟然还是上次夜闯古青田老宅的那个黑衣杀手。而且还有人会出十斤黄金买自己!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下如此血本?
此外,他对整个事情进行了推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落入圈套。
问题出在衣服上。狐女不是从商场弄来的,而是个人的。这衣服是土豪们特别定制的,还他妈搞了名字和标志。
结果,衣服让那个黑出租司机认出来了,先通风报信,又得到指示,一路套取自己的话,再设法拖延时间,让这帮人抢了先机。
撞车之前的那辆超车而过的越野,就是黑衣杀手这一伙开的。
这么想来,他们赶到这里的时间也不是太早,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又要打听巫婆住处,又要藏车,还要化妆,根本没有时间将巫婆转移。就是说,巫婆还在这个家里!
轮到第三碗解药时,岳平阳紧咬牙关,死活不喝--这碗太大了,肚子受不了。
黑哥看出了端倪:“换开水!”
岳平阳暗骂了一声,假装猛地醒了过来。脸上又被人扇了两巴掌:“装得挺像!”
黑哥蹲到面前:“听说,你两天没见长能耐了!把狗都吓趴了?”
岳平阳打个哈哈:“过奖,狗没趴下,是蹲下的!”
有人在他屁股上踢了两腿。
黑哥问:“谁告诉你要有人来这里劫持的?”
岳平阳皱皱眉,作大义凛然状。
黑哥挥挥手:“把开水拿过来!”
岳平阳叹了口气:“我说,我说!”
“谁?”
“就是那个黑出租司机!”
“放屁!”
“真的!”岳平阳决心要把滩水搅混,报复一下那个王八蛋,脑子高速运转,找着最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他不对劲,这小子不单问东问西,还故意拖延时间,我吓唬一下,他就招了。他胆子太小,被我吓得手脚发抖,结果跟后边车辆撞了!”
黑衣杀手很有脑子,继续追问:“那你干什么还要护着他?”
这句话问得很刁。岳平阳因为要增加谎言的可信度,并没有脱口而出,而所述的事实与自己表情不太吻合,确有矛盾之处。
黑衣杀手的眼里冒出了凶光,如果不能自圆其说,就会大吃苦头。
岳平阳道:“我来时抄的是近路,步行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是他指给我的。还有,车钱,他没有要。男子汉大丈夫,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一码是一码!所以,我想护着他点,不愿告诉你!”
黑哥还想说什么?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黑哥摆摆头,几个人一齐上,抬胳膊架腿塞嘴,把他扔到了东厢房里。
岳平阳感到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挣扎着爬起来,闭会儿眼睛,再仔细打量,发现前边摆着一口不算太大的木制棺材。而他在院里所闻到的香气,竟然就是从这口棺材里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