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着一个老者进来。老人约摸六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板挺直,面色红润,颌下留着一捧花白胡子,手里拎着根拐杖,看架式很有些派头。想必他就是族长了。
古青月赶紧迎过去:“五爷!”
五爷拿手指了指古青月道:“你呀,唉!小月呀,你是城里人,咱们农村的老规矩可以不太讲究。可你不能胡闹啊!不能带着朋友到咱家瞎折腾啊!真要出个事情,我怎么向家人交待!你呀――”
岳平阳也赶紧走了过去:“老先生,对不起。我是青田的战友,这事责任在我!”
五爷哼了一声:“你为这事你能跑得了!”
老头紧走几步,站到门口,眯着眼睛朝屋里瞅着:“符还在!没摔断吧!”
岳平阳道:“符很好,没事!”
老头一听这话怒了:“没事!你稍微那么一动就会出大事,符要真被弄坏了,小伙子我告诉你,你是赔不起的。就是有一丝一毫的破损,都得让你几辈子偿还!”
老头子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夸张,岳平阳甚至怀疑他是借机诈骗。
此刻,古青的身体发生了明显变化,身形在膨胀,胳膊腿陡然间粗壮了许多,肌肉一块块隆起,青筋犹如蚯蚓一般。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剧烈,右边上方的铁橛开始松动,一点点地被扯起。
五爷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抓了抓胡须:“这样不行,必须把黑符打到他的胸口上,快!”
古青月趁机说:“五爷,岳平阳发现他的大腿根上还缠着六根头发,左红右黑,很古怪,您看是怎么回事?”
老头儿听得眼睛一亮,毫不含糊道:“给他挑断!”
岳平阳一马当先:“我去!”伸手把柳斌的瑞士军刀要过来,转头就要往屋里闯。
古青月跟着要走,被五爷拦住:“你闺女家逞什么强,去几个小伙子,霄亮、霄强、霄风,你们进!”
三个小伙子倒底胆力不足,犹犹豫豫不想动。五爷挥起拐杖就打,三人这才跟着岳平阳冲了进去!霄亮这时候还不忘报复,顺势踢了岳平阳一脚。
岳平阳顾不上理会这小子,盘算着行动步骤。首要任务,是把那支黑符打在古青田胸口。
岳平阳指挥三人摁住古青田,自己绕过去取黑符。三人心慌意乱,听令则行。
此时,钉在地上的铁橛子松动了许多,已然被拔高了尺把长,随时都可能飞舞起来。铁橛子一旦扯起,就会随着铁链抡动,十几斤的铁器,再加上强大惯性,纵使钢筋铁骨也会被打折。
更何况,由于铁链松动,早已被古青田抖扯的像条铁鞭,劲风四射,上下左右翻飞,强大势能几乎笼罩了半个房间。霄亮一不小心,被铁链扫倒,立刻弄了个破头血脸。
岳平阳把心一横,脚下使力,一个垫步,腾空跃起,直扑黑符。没想到古青田反应极快,竟伸手抓住他脚,猛地一撇,岳平阳直直地飞撞到墙上,脸上火辣一片,眼前直冒金星。
幸运的是,他摔倒的地方距离黑符很近,不顾疼痛,探手将黑符抓到手里,再次跃起,一把将符拍到了古青田胸口上。
黑符果然有些法力,此时抓在手里,比刚才要沉重许多。猛拍之下,一下子便将古青田的煞气压了下去,他的动作开始放缓。
下一步,就是要挑断那几根头发。
好在,三个小伙子已经上手,咬牙切齿地将古青田身子按住。岳平阳不敢迟疑,调整好身形,先以自己左肘部压住古青田大腿,右手握住小刀。
因为刚才青田肢体变粗变壮的缘故,此刻细细的头发丝已然陷到了肉里。岳平阳生怕弄伤了青田,左手往下摁肉,右手持刀去挑左腿发丝。
这些头发绝对不正常,甚至是不是头发都值得怀疑。原先左腿红色发丝,此刻竟也粗了数倍,像电缆中的铜丝一般,且异常结实。
古青田此刻倒是老实了许多,左腿一动不动。饶是如此,也割拉了十几下,才将一根弄断。
随着这根头发的断掉,古青田不单没有收敛力量,倒又振奋起来,嘴里还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岳平阳心头一紧,暗叫不好,猛然意识到这头发丝不像是作祟之物,倒应是镇压他的物件!
然而为时已晚,古青田再次发力,将三个小伙子震出老远,接着用膝盖把岳平阳顶翻在地!
黑符也顺势滚落到了地上。
岳平阳翻身跃起,准备再将木符打到他胸口上时,那符竟然冒起了青烟,眼睁睁地变成一团火苗,随之散发出一阵奇异的香气!
站在门外的五爷,浑身一颤,失声惊叫。
耳边砰然一响,古青田已然将右手边钉在地上的铁橛子拔起,猛地一挥,狠狠地扫向岳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