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之感。
岳平阳问老医生:“这是青田给您的吧?”
“啊!可不,青田当兵那会儿,请外地书法家写的。”老医生回答。
岳平阳摇摇头:“这小子吹牛了,字是我写的!”
“啊!你就是岳平阳?”老中医指着书法落款问。
“对!”
“哎呀呀,快坐快坐,喝茶,喝茶!”
岳平阳喝一口茶,直奔主题:“大爷,青田是不是出事了?”他此刻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老医生与古青田关系不错,可既然不错,为什么这会儿不把他叫过来?老医生想要说的,恐怕就是这个话题。
由于问得突然,老医生一楞:“没有啊!好好的。但他现在不在家。”
“什么时候出去的?”
老医生没有犹豫,直接说出几月几日。
事实上,也正是那天起,古青田就再也没有联系上。
岳平阳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话说得太快太溜,多半有假,二十多天前的事,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他耍了个心眼,斜着身子朝外边一瞥:“哎,好像他来了!”
闻听此话,老医生腾地站起,满院子打量,眼神慌恐,极为紧张,仿佛如临大敌。
岳平阳赶紧圆场:“对不起大爷,我看错了。”
古青月一直没有说话,但岳平阳的一举一动她看得清楚明白,心里道,这家伙不简单,三下五除二便让老头子露了馅,不能再沉默了。
“古青田是有点事,但问题主要出在他哥身上!”古青月开了口。老中医“对了”几声,便将古青田大哥如何搞赌博,如何被人追,如何逃跑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青田可能是出去找他哥去了,也可能,也可能是跟那帮坑他哥的混混儿干仗了,反正就是出去了没回来!
此话靠谱。古青田电话里说过他哥,说他哥现在挖矿,这两年发了,就是好赌。他还说他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还说不让岳平阳还钱了,还问,你啥时候过来,山区空气好,草药多,能治你的腰伤!
这个王八蛋啊!找人干仗怎么不找我呀?
岳平阳点了支烟,问道:“是本地的黑社会还是外地的,是县里的还是市里的?”
古青月感到了身边温度开始降低,凉气扩散――这是杀气,这家伙又想干仗了。回答说:“具体不清楚,不过我已经通过社会关系查寻了,事情也不一定有那么糟,你需要保持克制!打打杀杀不能解决问题。”
岳平阳突然笑了起来:“也对,也对,这里又不是边疆,没那么闹腾!”
中午开饭,柳斌也醒了过来,连连给岳平阳敬酒,自己喝了不少,还非要岳平阳多住两天。等看到古青月的脸色不对,这才闭上了嘴吧。岳平阳倒是有说有笑,浑不在意。
他越这样,古青月越没底,而且彻底意识到,岳平阳不是武夫一个,而是狡猾多端。
饭毕,岳平阳收拾晾干衣物,提出要去古青田家,没别的,欠人的钱总是要还的,人见不到,钱得送到。
古青月说,我陪你去吧。
古、柳陪着,三人出了老医生家。
古阁村处于山下凹处。这里应算作一块盆地,约有数十里方圆。村子不是想像中的小山村,人家很多,且相当富裕,还有许多人家建了二层小楼,装璜得甚是阔气。
古青田家在大街东边,背后不远处是山,西侧靠一条巷子,大门修得很是气派。
古青月敲门,走出一个中年女人。岳平阳想她就是青田大嫂。古青田父母早就去世,他一直跟着大哥生活。
院子不小,分前后两进。中间隔了一道围墙,左边留有一个角门,紧闭着。前院建了栋二层小楼,院中碎石铺路,栽花种草,收拾得干干净净。后院却一片破落,只有三间破瓦房,看样子应是老宅。
古青月介绍一番,而后进屋,中年妇女端茶倒水,而后告诉岳平阳,青田出去找他哥了。这番话同老医生所说差不多。
不过十五分钟,岳平阳告辞出来。
古青月奇怪,问他为什么不还钱?
岳平阳摇摇头:“不正常,也不放心!”
“为什么?”
“丈夫逃亡,她还有心情擦脂抹粉,毫不担心;说起青田来,没有感情,甚至带着厌恶,正常吗?我怎么能把钱给她?”
古青月点点头:“是,这个家已经破了!”
岳平阳直视她道:“你们都没说实话,都在隐瞒欺骗。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能告诉我实情吗?”
电话响起,却是古青田的号码!
岳平阳大喊:“青田,老古,是我,是我,岳平阳。你狗日的说话呀,你在哪儿?”
“他在后院里等死呢?等死――,有人要害他――你也快了,你们几个都快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毒火火的太阳底下,听得人浑身发冷。
古青月和柳斌都听到了这个电话,同时瞪大了眼睛。
恰在此时,远远地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瓶子碰撞声,听声音应该是从古青田家的后院里传来的。
不错,这声音就是从古青田家的后院里传来的。
岳平阳没有迟疑,拧身奔入巷子,飞身上墙,跃入后院,准备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