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光靠步兵的两条腿,打仗的时候总是容易错失一些机会,就用缴获的战马建了一个骑兵营,没想到误打误撞,倒真是起了点作用。”
张灵甫认真的看了看石头,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看着石头茫然的摇了摇头,张灵甫严肃说道:“我现在就想拿把刀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些什么东西!想知道你小子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到底是哪路神仙。打仗这么厉害,武功这么高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但为什么找遍了67师和11师的资料和各级官长,就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当时在你们前面杀进罗店的,可就只有这么两支部队。”
提到自己的身世,石头不由也是黯然神伤,低下头去。自己是谁?父母又是谁?那个曾经在脑海中出现的女人,会是自己的母亲吗?娘,你到底在哪里?
石头不由在心底呐喊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仗打的越来越多,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已经很少有时间去想这些。然而,并没有因为这个,而让他想家想爹娘想自己身世的想法渐淡,反而因为时间的积累而越发的炽热和强烈起来,一时间,连呼吸都急促不安起来。
听着耳旁石头突然急促的呼吸声和低头不语的样子,张灵甫显然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伤心事,对此,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能想到的办法,他都已经想过了,医治、查询、打听,甚至是拿着石头的照片去各个部队去询问,却是至今仍旧丝毫没有头绪,就像是他这个人从来就不有出现过,突然就蹦到了他们的面前一般。
看到石头苦闷的样子,张灵甫不由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这次立了大功了,所以钧座才会如此高兴,等这仗打完,你至少能升少将,这可是许多人一生的梦想,你才刚刚20出头就实现了,说起来,我都嫉妒的不行,往后若是因此而听到一些冷嘲热讽的闲言碎语,别往心里去,你要知道,有些人付出的努力和汗水要比你多的多,却至今一无所获。”
这话听得石头心中一暖,这样关心的话语,在老孟、柱子、郑营长等人走后便很少有人会这般说道了,随着他的官职越来越高,胜仗越打越多,他渐渐发现身边的许多人都开始对他有些疏远起来,当然不是说关系不融洽,而是多了一些敬畏,少了一些普通和随意,这让他十分的无奈。也只有张灵甫,虽说如今彼此身份地位已经差不多,但仍旧把他当作那个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一般关怀倍至,这让石头在面对张灵甫的时候,总是感觉要轻松许多。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次是围歼而不是只为了堵住鬼子前往德安的道路,被动的防守?”张灵甫继续说道。
“一开始,我的确有这方面的猜测,以为只是因为我们302团靠的近才被派过去拖延鬼子前进的脚步,但随着援军一直没来,以及看到我们74军的战旗之后,我便确定这是场围歼大战了。”石头缓缓说道:“如果只是被动的防御,在我们赶来之后,上峰一定会从德安抽调守军赶来增援,最起码粮草武器和补给辎重和消息情报会及时送来。但没有,从我们到狮子岩一直到你们过来,什么都没有,这说明我们只是诱铒,是来麻痹和迷惑鬼子的,是要让鬼子觉得我们就只有这点人马,德安一线兵力不足。如今我们74军既然能从隘口一线撤出,那星子一线和庐山一带的部队都应该已经就位,兵力上足以形成巨大的优势,吃掉这股日军问题不大。”
“你倒是敢想,不错!这是一场大战,一场抗战以来规模最大的围歼战,上峰筹谋积蓄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不让鬼子察觉到我们的真正作战意图以便可以毕其功于一役,一个师团,这可是整整一个师团。”张灵甫说着,也是不由有些激动了起来,如此大仗一旦得胜,那绝对将名垂青史,永为后人所膜拜瞻仰。
石头却是没什么兴致,他突然想到了纪鸿儒,想到了兰封会战,当时,他们也一度有机会围住日军的主力,然而最终功亏一篑。当时,他还只是一个营长,只管听从团长的命令行动,对于整个战场的情势都不堪了解,今天,他已是一团之长,但相比于上次,却也好不了多久,这一次,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