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对。
因为不止是贺常棣就算是她自己也很重视,那颗还没成形的小生命是他们夫妻的延续,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爱的了,何况还是他们一起创造出来的生命。
楚琏突然想起什么,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方才你与缪叔说了什么?”
贺常棣低头看了她一眼,潭水般的眸子没什么变化,僵着脸答道:“缪叔亲自与我交代了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
楚琏心中微微感动,一般若非是擅长妇科的大夫,甚少有知道这些关于女子怀孕照顾的细节,但是缪神医不但知道,还亲自交代给贺常棣。
“等我的胎坐稳了,咱们给缪叔备份礼吧?”
贺常棣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楚琏根本就不知道了,缪神医将贺常棣叫出去根本目的是叮嘱他,楚琏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让他自觉些,而那些孕期知识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小夫妻两儿躺了会儿。
楚琏轻声开口,“贺常棣,那些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贺常棣微微一怔,他揽着楚琏那只手从她脖颈穿过给她理了理鬓边一两缕乱发。
“都知道了?”贺常棣的声音犹如最奢华的编钟之音,穿过人耳膜的时候,总有让人沉沦的质感。
楚琏微微不悦的开口,“是卉姐姐特意来告诉我的。”
这个大嘴巴的女人……
贺常棣沉默没有说话。
楚琏用手肘戳了一下他强健的胸膛,贺三郎才有些为难的开口,“琏儿,我不想你为我担心,这次是我和四殿下算错了。”
楚琏突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坐起来,转过身瞪圆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你们还真私开了银矿?”
她像只炸了毛的猫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爱,贺三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润滑腻的脸颊。
他一边嘴角微微扬起,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竟然带了一丝让人忍不住心跳的邪气。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楚琏“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
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们胆子是熊做的啊!这种事都敢做!幸好圣上没怪罪!”
贺常棣在心中冷哼,就算他们不做,也会有别人!
上一世萧博简就是靠着这座银矿这才笑到最后!
银矿在北境,就离楚琏出事的那座山林不远,最先是图浑探子最先发现的,他前世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过模模糊糊,根本不知道具体方向和位置,也不知道这件事与图浑人还有关。
直到这一世他亲自调查,才查个水落石出,才知道图浑人想要独占这座银矿!
恐怕上一世萧博简早已与图浑人勾结上了。
也正是因为有图浑人插手,即便这件事被捅到了承平帝那里,因为他与四殿下肃清了图浑探子,保住了银矿,这才未受到明面儿上的制裁。
但私底下,承平帝对他们恐怕印象已经差到极致!哪里是真的不怪罪!
就从这次春猎便可看出,承平帝是故意打压四殿下,有意宠着六殿下。
六皇子今年不过才十五周岁,承平帝竟然已经应允他参与朝政了。
明眼人都知道如今太子被囚,形同虚设,有能力争夺最高位置也就只有四皇子和六皇子。
可是,当初他们发现银矿的时候,知道了都是他和四皇子身边最为信赖的人,这其中还有一批绝对衷心的死士,按照道理,银矿的消息是绝对不会透露的,为什么事情还是被有心人通到了承平帝那里。
这几日,他与四皇子的人都在查,可没有一个人有问题,他自己是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才知道银矿,那别人呢?
会不会有与他经历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贺常棣眼瞳一深,里面泛起一丝危险的光亮来。
所有的细节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在宿州时遇到萧博简,楚琏被掳,回京后靖安伯府时不时发生的乌糟事,鸢姐儿及笄礼上楚琏被算计……这么多奇怪的上辈子都未发生过的事,加上这次银矿事情的泄露……
莫非身边真有人与他的经历一样!!
贺常棣压抑着自己深吸了口气,平定情绪,将这个恐怖可怕的猜测放到心底。
“做都做了,如今再后悔也无用。”贺三郎的声音带着冷然。
楚琏微微一叹,是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其实并不觉得贺常棣与晋王独占银矿是多大的罪过。
因为没有他们也有别人,这样的银矿若是落在了别的党羽手中,说不定会更加危险。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自私,即便朝中夺嫡明面儿上没有人站队,但贺常棣与晋王就如亲兄弟一般,若是晋王有想法,贺三郎根本就不用站队,直接就被归到四皇子党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