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约翰。”
约翰就是著名的明代天主教徒王弘诲的儿子,他的受洗名就叫约翰。王弘诲和徐光启,一直是耶稣会在大明传教的主要指望。
马阳chun手持念珠,双目望天:“真是奇迹!感谢天主!原本以为海南岛的定安城会发生的奇迹,却发生在了临高城。天主的意志,真是神秘莫测啊。”
说着他把陆若华在临高的传教业绩大大的宣扬了一番:洗礼了数百名教徒,还设立的教堂和修道院。他竭力称赞岛上的澳洲人是一群虔诚的天主的羔羊。对传播福音的事业不遗余力。
“临高?澳洲人?”李洛由面sè转为凝重。澳洲货的名声,一年来在广东已经是如雷贯耳了。而澳洲人驾铁船,在临高登陆筑城,自为堡室,行当年葡萄牙人入驻香山澳之事,李洛由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这伙人在临高登陆之后,倒也老实,除了派船来广州贸易,销售各种珍奇货物,收购物资之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错,正是如今在临高的澳洲人,听闻他们已经在那里修筑了一座城堡,名叫百仞。”马阳chun因为陆若华的关系,对临高的情况知道的比较多,“他们也想学当年葡萄牙人的故伎吧。”夸克穷说,“说真得,我倒很想去瞧瞧这伙奇怪的人”
“听说他们中也有你的同胞。”马阳chun笑着说,“陆兄弟说,他见到过几个说英语的女子。”
“澳洲人喜欢英国女人?”夸克穷哈哈大笑,“我倒真想去一次,很久没有尝过女同胞的味道了。”
马阳chun微笑着说:“或许他们很喜欢英国人。”他说道,“陆神父在信中说,他们中有人懂很多欧洲人的语言,但是几乎人人懂英语。”
“这真是件怪事。”夸克穷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我想不出一个英格兰以外的人学习英语有什么用处?”
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用的是拉丁语,一般的百姓,各用各的语言,连法语都没通行到法兰西的穷乡僻壤,居然在东方有这么一伙人不管干什么的全都会说几句英语,这种奇怪的有违社会规律的事情,是大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上帝保佑,他们都是天主的信徒,没有堕入异端邪说中去……”马阳chun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接着又诚恳的望着夸克穷,“夸克先生,天主的门始终是为了迷途的羔羊敞开着的……”
“神父大人――”夸克穷知道他又要游说自己重新受洗,放弃国教信仰皈依天主教了。信仰不信仰对这个英国人来说根本无所谓,正如他有次喝醉了说过:如果需要,他可以随时信仰任何宗教,也可以随时不信――这个英国人根本不相信有神明的存在,是个彻底的“无国王”、“无上帝”的拜金主义者,他只信仰金光灿灿的黄金。
“好了,我们就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李洛由把话题扯开,“澳洲人的东西极其jing巧,有些似乎是欧洲的产品,却要更胜一筹。不知道他们的工艺是怎么样的?我也很想去看看。”
“我也很想去看。”夸克穷说,“与他们直接做生意。再看看传闻中的铁船。只是大明朝廷不许我们深入州县。海上也不太平。”
李洛由说,“夸克先生,如果你愿意,下个月我们可以一起去临高看看。用我的船。”
“好,我一定去。”夸克穷原本就想找个新的贸易机会,当下欣然接受。
三个人聊天直到深夜才散去。第二天一早起来,李洛由先带着人抬了寿礼前往林家祝贺,和林铭达成了默契。马阳chun开始给本地分号的几个伙计上教义课。李洛由觉得让手下伙计信教是件好事,起码在jing神上会有寄托,免得胡思乱想。
吃晚饭的时候,杨世意来拜访了,俩人吃过饭关起门来嘀嘀咕咕的在书房里议论了半天,敲定了这笔买卖。杨世意的嘴都快笑歪了――他从李洛由手里拿到的红参是一斤六十两银子,转手批出去就是一百两。至于最后卖到客户手里,零售高达近二百两一斤。他即零卖又批发,两头赚银子。
夸克穷因为长相的问题,只好蜗居在字号里。李洛由极会敷衍红毛商人,每i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时还给他送来个女人享用,夸克穷远没有穿越者挑食,一概笑纳。除了吃喝玩乐,他的另外一桩事情就是根据程掌柜每i从各家取来得货样,选择欧洲喜欢的款式。有时候,他还会亲自画出一些图样和花纹,要求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