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如同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虞折烟抑制住自己心内的颤抖,而他却死死的扳住她的下巴,用几乎狰狞的口气说,“我今天明明是想要你们的命的,只想跟你们一块下地狱,可是我居然下不去手。”
他的声音十分的痛苦,“为什么你三番五次的背叛我,我还是对你这样的念念不忘,我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扔到泥坑里去。”
泪珠子顺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他冰冷的手上,她泣不成声,只唤着他的名字,“冬琅。”
酒醉中的顾玠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然后抬起头用迷茫的目光看着她,“该伤心欲绝的是我,你这狠心的女人哭什么?”
说完他不待虞折烟说话,一下子将她扔在了床榻上。幸亏那床榻上有厚厚的一层垫子,否则她非得摔得散架子了不可。
虞折烟生怕伤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只用手护着小腹,而随即过来的顾玠却用滚烫的手,撕扯着她的衣衫。
虞折烟用手推着他的胸膛,而他用手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按于被褥之中。
她身上还穿着那太守夫人给的衣衫,是极为单薄的,不过片刻间便被他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知道她细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虞折烟有些惊恐的道:“冬琅,轻一些,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句话一出,顾玠血红的眼睛慢慢的抬了起来,那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绝望,他有些颓败的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手却慢慢的滑向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要是我的孩子该有多好,若是男孩子,便生的像我,若是女孩子,便更像你一些。”他的声音里的痛苦和绝望,让虞折烟心如刀绞。
他慢慢的倒在她的身边,呼出来的酒味充斥着虞折烟的鼻息。
虞折烟过了良久才抬起眸子来瞧着他,却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已经沉重,竟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
只是那紧锁的眉,似乎他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生。
虞折烟往他温暖的胸口靠了靠,夹着着酒味,是强烈的男子气息,这曾是她万般痴恋的东西,无
论在何时何地,只想着自己还有他,便是刀山火海,她亦是不怕。
这几日虞折烟也未睡好,只靠在他的身上也渐渐的睡了过去,好似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去了一般,她睡得格外的香甜。
虞折烟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有一双火热的眼睛盯着自己,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待抬起头去瞧,却是早已醒过来的顾玠。
他头上的发簪早已脱落,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刚毅的脸上平添了些许的柔。
“我们——”被褥下两个人是赤裸相对,他又是酒醉而醒,想必是有所误会了。
虞折烟瞧着他满脸复杂的模样,竟像是酒后失德的大家闺秀,不由得冷笑道:“我可没有占你便宜。”
不过是打趣玩笑的话,可顾玠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的笑意,他只是将手慢慢的伸向她娇嫩的脸颊,“把孩子弄掉罢,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所有的暖意一下子散去,虞折烟感到彻骨的寒意,冻得她浑身都在战栗。
她闭着眼睛,强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好。”
既然他一心不认这个孩子,将来生下来也不过是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她相信他和冬琅还会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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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场暴雨无法上山,巧娘也来了虞折烟的家里,只陪着她一起织布。
那巧娘将自己的侄子抱了过来,半大的孩子倒是十分厉害的,也不惧怕那小老虎,只抱着它当猫儿一般的戏耍。
虞折烟见那孩子活泼可爱,忙将他叫到自己的跟前来,只从柜子里拿出来自己刚做的糕点,塞在他的手上。
那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只用咿咿呀呀的声音说着好吃。
顾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偏巧瞧见了这一幕,只见虞折烟满脸笑意的抱着那孩子,用手中轻轻的拢着那孩子鬓角的细发。
这样的表情他曾经见过的,就在她抱着陌殊的时候,那种为人母亲的喜悦,是无法掩盖的。
巧娘见顾玠回来了,忙站起身来,对虞折烟道:“这会子我家的那位只怕是饿了,我这会子要回家给他做饭了。”
虞折烟知道巧娘有些惧怕顾玠,也没有阻拦,只是任由她抱着孩子离开了。
待巧娘走后,顾玠从怀里掏出一包草药出来,慢慢的放到桌子上。他沉默的有些可怕,许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虞折烟打破了这长久的岑寂,她装作满脸淡然的表情,好像他带回来的不是那堕胎的药,而是猎回来的野鸡野兔。
“我这就去熬。”虞折烟走过去慢慢的将那包药拿在手里,可她脚步上的踉跄,掩饰不了她内心此时的慌乱。
她拿过那东西,只奔着屋外而去,她锅里烧了热水,待水沸了许久,她才双手颤抖的将那纸包打来。
就在她伸手要将那药倒进去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却躲了过去,随即将那包草药扔进了火堆中。。
虞折烟抬起头来,看着顾玠紧抿的唇,“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留着罢。”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好像内心不断的在挣扎着,“以后我便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会将它视若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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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原是天下最富饶之地,而就是这天子脚下,如今在太后娘娘的垂帘听政下,也变得哀鸿遍野,城外的流民遍地。
封凰华丽的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却见周围的商铺已稀稀落落的关门了,当初的歌舞烟花之地,也是衰草遍地。
原来顾映莲为建园林,大兴土木,全不顾国库空虚,只管增加赋税,搜刮民脂民膏。
封凰只奔着那刚刚修出来的皇家别苑去了,却见里面果然奢靡不堪,金砖铺地,雕梁画柱,无不栩栩如生。
顾映莲听到他回京的,只在宫殿门口亲自迎接,她命人将她刚做好的风袍拿了出来。
她头戴衔珠飞凤的步摇,一身明黄色的凤袍上用金线勾出栩栩如生的凤凰,皆是华贵非凡,美艳
无双。
封凰进了殿内,正想禀报国事,却被她给拦住了。
她只叫众人离开,然后一下子将跪在地上的封凰给搀扶了起来,“你瞧着这园子了漂亮,以后你便留在这里,这可是我亲自为你建造的。”
封凰的眼底有一丝的厌恶,却随即消匿,“微臣不敢。”
“以后等皇上长大了,咱们便在这园子里长相厮守,岂不痛快。”她的声音娇媚,纤长的玉指慢慢的覆上了他的唇。
封凰并未说话,对于这样恩宠,并未有半分的喜悦。
顾映莲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从未见你高兴过,我将这天下的珍宝都摆在了你的面前,你还是这样的不屑一顾,你到底想要什么,尽管告诉哀家。”
他几乎麻木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慢慢的放到凤榻上,然后唇角却勾勒出夺人心魄的一丝笑意,“微臣什么也不要,只愿长伴您左右。”
他的话语中有多少的虚情假意,可这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女人如何能听得出来,早已被迷的没有了半点的怀疑。
王恳正在殿外守着,听着殿内传来的暧昧不已的声音,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他拿着拂尘往远处的廊下站了站,正靠着柱子打着瞌睡,却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满头的大汗,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禀告。
他忙将那人给拦了下来,只道:“你这小子慢一些,叨扰了太后娘娘,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谁知那侍卫却急道:“快去禀告太后娘娘,匈奴的单于要反了,已经打到雁门关了,城内的百姓已经被抢劫一空了。”
就在这南璟王回京的那一日,边关传来了这样哀痛的消息,所有的大臣都即刻进宫,商议这件事。
这些只懂得安逸享受的大臣们,哪里肯去带兵打仗,朝堂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顾映莲瞧着众人,只道:“哀家觉得即刻叫顾玠进京,去抗击匈奴,毕竟对于他,那些恶贼也是忌惮的。。”
一个胡子半白的人走了出来,忙道:“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啊,他若再立下军功,便更难对付了,只怕将来匈奴击退了,但是他却更难对付了。”
太后气的将桌案上的东西扔在地上,指着那老臣怒道:“既然你不肯让顾玠回来,你便去领兵如何。”
那老臣吓得脸色苍白,险些晕过去,只哭喊道:“臣老了,只怕未到边关,这把老骨头便撑不住了。”
虞折烟更加的气恼,只怒道:“你又不肯去,那你阻拦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却慢慢的站了出来,“微臣斗胆,推荐一人,论用兵打仗,未必能比顾玠逊
色。”
太后忙道:“快快说来。”
“南璟王殿下的本事大家都是知晓的,何不派他去。”那位大臣缓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