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势力紧紧纠缠在一起,你一个女人如何能保护好自己。”
她望着他,眼中已渐渐的发热,“你知道我的脾性的,我想走任何人都拦不住我的。”
一袭白衫的封凰紧抿了唇,隐忍住心底的怒意,“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的,就算是为了陌殊,你跟我一同去跟大军汇合,我会命人去找顾玠。”
“找到他之后还要害死他吗?”虞折烟形容越发的憔悴,平日里满月似的脸颊此时竟蜡黄无光,因为太过瘦弱,连颧骨也微微的突起。
封凰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侍卫,两个人顿时退下,连屋门也管好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他的人,自然不怕他们将她的刚才说的话禀告给太后。封凰果然是个有谋略的人,才不过几日便收买了宫中的侍卫。
然而虞折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了,她知道该如何让封凰心软,只见她膝盖一曲,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连封凰都呆住了,想虞折烟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又肯轻易的求人,如今竟为了一个顾玠竟卑微至此。
“起来。”他想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却还是被她一下子闪躲开。
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声音里带着乞求,“那日我生辰的时候,你说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我要什么你都应允,那么我今日便要走。”
封凰脸色煞白,良久才道:“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备下东西。”
果然他吩咐下去,不过一会的工夫,那漠河城的官吏百年巴巴的送来了几套干净的衣衫,还有一些碎银子。
如今匈奴刚刚被击退,城中还乱着呢,若带了太多的银票,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来。
她收拾好一些便要离开,一直沉默不做声的封凰淡淡的开口,“倘若你寻不到,便去军营里找我。”
而她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径直的去走了。
此时的城中倒比她想象的好些,虽被匈奴烧杀抢掠了一番,可顾玠率领军队打过来的时候那匈奴人还未来得及将那珠宝金银,马匹粮食带走。
所以城中这些逃过劫难的人也分得了一下粮食,不至于饿殍遍野,遍地的流民。
那茶馆和客栈也重新开了业,虽财物被掠夺走了,但至少房屋还是没有被烧。
虞折烟找了个看起来好些的客栈,然后让他们备了些酒菜,送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等她进了屋子,却见里面的瓷瓶还在,而且那些字画之物竟还完整无损,想来这匈奴人并未抢到这家来。
虞折烟越想越觉得不对,在漠河这一带,这间客栈算是极好的了,难道是那些匈奴人眼瞎了,不来碰这块肥肉,而去平民百姓家里烧杀抢夺。
很快那伙计就端了几盘清淡的小菜进来,笑眯眯的说。“这位爷,现在咱们这里粮食短缺,那肉都没了,您将就些。”
虞折烟身穿男袍,脸上又都是灰,难怪他认错了人。
她却勃然大怒,浑然不在乎那些饭菜有多么的珍贵,伸手便将那几道菜全扫在地上,“让你们的老板过来,是不是看不起爷,居然上这些东西。”
那伙计是个精细鬼,瞧着她的衣衫贵重,一时间分不清来的是哪路神仙,不由得赔笑道:“我这就给您去换,便是切了自己的肉,也要给您端上几道肉菜来。”
虞折烟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得到怒给我赔罪,还不将你们的老板给我叫来,看我回去叫人,不揭了你们的招牌。”
那伙计知道自己碰了硬钉子,急匆匆的走了,不一会子的工夫果然又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过来了,身上还穿着绣着福字的绫罗棉袍,手指上还有一个玉扳指,想必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客官,原是我们这里的伙计办错了事,您放心,一会给您上些新鲜的羊腿,给您便宜些,每盘十两银子便可。”
不过是一盘新鲜的羊腿竟值十两银子,便是在京中最繁华之地,也不过五百钱,难怪那伙计只给她上些小菜。
虞折烟心里一转,却想到了什么,“如今战乱,哪里来的新鲜的羊腿,莫不是你拿着那些冻了不知道几个年月的肉来骗我,小爷我虽有钱,可还不想最这个冤大头,”
那老板一眼扫见了她挂在腰间的荷包,果然里面是有货的,自然是要好好解释的,他拍了拍胸口,保证道:“邛山的土匪癞老五刚刚的送了几车羊来,人还没走呢,您要不信,一会亲自去瞧瞧。”
虞折烟不经意的道:“想来也是打家劫舍来的羊肉,沾染血腥的东西,不吃也罢。”
那老板哪里肯轻易的失了她这个冤大头,忙笑道:“这可是刚刚从匈奴那里换来的羊,可都是最肥美的,哪里是那些抢来的瘦骨嶙峋的羊呢。”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竟不知他们拿什么东西去换的呢?”
那老板此时才知道自己失了言,忙说道:“或许是金银珠宝,那土匪们跟匈奴的暗地里勾结许久了,买卖也是常事。”
虞折烟却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如今正打仗,顾玠都快领兵冲进那匈奴的王庭去了,这匈奴人再傻也不会拿珍贵的食物去换那些没用的东西。
而不难想象他们最需要的却是兵器,而匈奴人最擅长的便是射箭,而弓箭亦是最容易损耗的东西,自然是需要大批的人力要铸箭的。
虞折烟还记得那日冬琅在回京的途中中了埋伏,就在邛山那一块,匈奴人能在那里大张旗鼓的埋伏着,想必那里自然有他们的眼线。
很显然那山上的土匪就是帮凶,而那些土匪自然会为了换牛羊,去拿着逮到的人去换。
会不会那日冬琅没有死,却被那些人土匪绑走了,否则怎么会将这里翻遍了,也找不到顾玠的人。
虞折烟将身上的荷包掏了出来,只从里面拿出一块碎银子来,然后剩下的全都扔在了桌子上,“帮我一个忙,我后面跟了几个尾巴,帮我处理掉。”
那老板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也不问他是何人,只拿了她的银子,便匆匆的离开了,不过片刻,一个身形和虞折烟相仿的男人便进了来。
“客官把您的衣衫还给我,我帮您把他们引开。”那男人急匆匆的说。
她赶紧将外袍脱给他,然后看着这人放下了手里的盘子,低枕头出了屋子,然后还跟小厮轻声的说了几句话,连虞折烟都险些被骗过去了。
果然那男人刚走,几个坐在桌子上吃饭的人,扔在银子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虞折烟见状赶紧从包裹里拿出一套衣衫,换好之后急匆匆的往后院赶来,却见果然拉牛羊的马车还没有走,一个脸上带疤,满脸横肉的男人正跟小厮们点着银子,慢慢的一包银子,似乎还得要耗一会子的工夫。
她见状忙往西城口那里跑去,那是去邛山的必经之力。她到了之后,便从地上抓了几把土,往自己脸上涂抹了些,正好能遮挡住她那张脸,至少不会让人瞧出她是个女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虞折烟只在那里等了一会子的工夫,却见那赖老五果然赶着车过来,嘴里还哼着小曲,似乎因为赚的盆满钵满而高兴。
“这位爷等一下。”虞折烟一下子挡在了他的车前,“您是要西边走是吗,能不能捎我一程?”
那赖老五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底里闪现过一丝的狡诈,然后说道。“你去西边做什么?”
虞折烟并不慌乱,“我有个哥哥去打猎,几日都没有回来,我们的母亲担心,便让我去找。”
“上来吧。”那赖老五脸上堆起笑容来,但似乎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虞折烟很快就上了牛车,然而走了不过几里地,虞折烟便要下来,笑着道:“我哥哥经常在这里打猎,劳烦您就在这里将我放下罢。”
那男人见到手了鸭子岂能飞了,伸手抄起车上赶牛羊的棍子,便把虞折烟给打晕了。
恍惚间她听到他骂骂咧咧得意的声音,“奶奶的,如今落到爷爷我的手里还想跑,真是痴心妄想。”
然而待虞折烟醒过来的时候,确是在一辆马车上,她的手脚已经被捆住了,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男人,但大多数长得雄伟,想必是那些土匪俘获的壮丁,卖去匈奴的。
虞折烟将人都找了一遍,却发现根本没有顾玠,不由得有些失望。
车子似乎在草原上走着,隔着吹起的纱帘隐隐的能瞧见远处东张西望的饿狼,似乎在找着食物。
车上的人都是惊恐万分的样子,只有虞折烟,安静的躲在角落里,似乎没有什么恐惧,倒像是逛庙会的样子。
这些七尺的男儿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大都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这土匪也真是作恶多端,竟连自己的同胞都不放过。
不知何时马车停下了,虞折烟被人野蛮的从车上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