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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凰将她放在床榻上,此时府内的鸡不断的打着鸣,天色也渐渐的放亮了,窗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窗花,将熹微的晨光遮挡住。
宝潇儿因为虞折烟整夜未回来,整夜未眠,只吩咐人去外面寻找。却不曾料到她却是被封凰给抱回来的,此时的虞折烟已经昏迷不醒,发髻上厚厚的一层霜。
她赶忙叫人备下几个炭盆,然后拿过几床被子来,替她盖上。
封凰吩咐宝潇儿赶紧去熬姜汤,她火急火燎的走了,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而虞折烟这才慢慢的睁开眸子,她迷茫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转,却瞧见了封凰带着担忧的眼睛。
“我要去找冬琅,他会回来的。”顾折烟伸手便去揭自己身上的被子,“今日是我的生辰,他说过要回来的。”
封凰苍白的脸上透出死一样的灰,“都亮了,你的寿辰早就过去了,在外征战的将领私自抛下大军回京,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他的信兵亲口告诉我的。”虞折烟闭目仰头,嘴角噙着一丝的惨笑,“他不回来也罢,至少不会被你们这些人在朝堂上弹劾。”
他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中悲凉,满心的萧索。
而她早已疲惫的将脸转了过去,不再瞧他。他慢慢的道:“昨日原本是你的生辰,我没有备下什么礼品,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要什么或者求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不必了。”虞折烟将脸埋在枕褥中,“南璟王殿下请回罢,这里就不劳烦您了。”
封凰慢慢的站起身来,却转身离开了。
而虞折烟这一病就是数日的光景,她得了伤寒,每日浑浑噩噩的躺在床榻上,有怕传染给陌殊,却连他也不得见了。
倒是宫里的太后娘娘听闻虞折烟病了,还派来了御医给她诊治,虞折烟起先不敢服用,生怕顾映莲背地里使阴招,可日日将药给倒了也不是办法,只得服用起来。
想必太后想杀她不必如此的费尽心思,索性她的伤寒渐渐的好了。
直到这日她睡醒之后,不再感觉头重脚轻的,有唤了会丫鬟,却发现谁也没在屋内。
陌殊还在她身边睡的香甜,一张小嘴咕哝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
她实在闷得慌,便披了衣衫往屋外走去,天色阴寒,连笼中的鸟儿的都蜷缩着。
虞折烟只听见厢房那处似乎有人再说话,便往那里走去,她刚想开口叫人,去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倘若将军不在了,众人府里连个正经的主子也没有了,听说在莫城的庶出的少爷整日病怏怏的,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活了。”
虞折烟听他们这样说,不由得有些错愕,但随即宝潇儿的呵斥声,让她跌进了深无边际的悬崖。
“咱们少爷福大命大,自然不会那样轻易的死的。”宝潇儿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你们这些小蹄子们再胡说八道半句,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潇儿姐姐,是漠河的节度使已八百里加急传来文书,咱们顾将军在漠河一带遭到匈奴人的埋伏,连同身边带着的所有人都死了。”
听到这话,虞折烟一下子往身后栽了下去,她的脑袋撞到了屋檐下摆放着的花盆,细瓷的花盆往远处滚去,顿时见屋内的人惊动了。
待那些说话的丫鬟们抹着眼泪出来,却见虞折烟正呆呆的坐在地上,好似丢了魂魄一般,
宝潇儿不知道她将她们适才说的话听进去了多少,赶紧将她搀扶起来。
虞折烟伸手紧紧的拽着宝潇儿,纤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到她的肌肤里去。“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见她如此一副光景,她哪里敢回答,只强忍着泪,说道:“不过是胡乱的传着的,再说咱们将军在边关打的好好的仗,去漠河做什么。”
旁人不知道为何,虞折烟却明白,他说过要陪她过生辰的,只要回京,定会从漠河一带走的。
虞折烟只感觉眼前昏黑,渐渐的看不清楚,天旋地转间,似乎所有抽丝般去了的病再次回涌回来。
她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滚落,只掉在她素色的衣衫上,待宝潇儿好要搀扶她,却被她一下子躲开。
“我去屋内呆一会子,你们谁也不要进来。”她说完这句话便径直的进了屋子,也不管那些丫鬟们满是担忧的脸。
屋内拢着几个炭盆,上好的银骨炭几乎没有半点声响。或许是已经心灰意冷,她竟连半滴泪也落不出来了。
此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银剪刀上,或许她该去陪着她的冬琅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冰冷的只见刚刚触碰到剪刀,床榻上的婴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睡梦中醒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屋外传来了宝潇儿担忧的声音,“夫人,许是他饿了,奴婢这就要奶娘过来。”
她伸出去的手慢慢的伸了回来,然后走去床榻旁,慢慢的将啼哭不止的孩子给抱了起来,轻轻的哄着。
然而还未待宝潇儿将奶娘给带回来,一个虞折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却来了。
伴随着婢女的失声低呼,“南璟王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领着这样么的侍卫来承国公府?”
而虞折烟还未来得及安顿好怀里的孩子,便瞧见房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封凰慢慢的走进屋内,虞折烟隔着屋门,依稀的能瞧见屋外有无数的士兵,将这里包围的死死的。
虞折烟顺着桌子上的铜镜看见自己,脸上脂粉未施,嘴唇发白,竟露出临死之人的绝望来。
“你是来打发我上路的吗?”虞折烟抬头凝望着他,脸色凝重,“看来太后是绝不会放过我了,说不定冬琅还在奈何桥旁等着我,你快将我打发走了才是。”
“他不在了,你竟不想活了?”封凰沉声问道,“你将我和陌殊放在何地?”
他的目光与她的相触,彼此隔得那样近,虞折烟几乎可以看见他因为发怒暴露在额头上的青筋。
刹那间有无数的事情在她的心底久久的盘旋,原本那些被她轻易的忽略的东西也一刹那回想起来。
“是你出卖了冬琅的行踪,他才在回京的途中遭到匈奴人的埋伏的。”虞折烟心中大震,“那日临行前他说要回来陪我过生辰,听到这话的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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