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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封凰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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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开始议论起来,大都是朝中的几件旧事,当初先皇在时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太后娘娘却说的头头是道,很快就敲定了方案。

    那些老臣竟不知道这位垂帘听政的太后竟然有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和厉害的头脑,不由得哑口无言。

    而金銮殿下的顾玠却一直未发一言,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若扔在后宫中,定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朝政上的事情,她不可能如此的通透。

    显然她今日说的一切都是事先编排好的,而出谋划策的人定是一位奇人。

    顾玠不由得想起了凤凰来,曾经名震天下的皇朝第一人。

    就在他气的紧紧的攥住拳头的时候,一位大臣跪了下来,“太后娘娘,如今新皇登基,匈奴王蠢蠢欲动,联姻之事定要早些商议才是。”

    帘子后面的太后似乎犹豫了一会,“那众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然而直到早朝散去,众位大臣都没有说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其实他们都知道应该是谁去那匈奴的公主,可任谁也不敢说出口,怕得罪了顾玠。

    而太后却早已是心知肚明,早朝之后便叫顾玠去了自己的寝宫,去商议这件事。

    冬琅早已猜透的这件事,只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根本不提这一茬。

    只是加小皇上闹的厉害,顾映莲叫奶娘抱下去好生的哄着。

    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似乎都快要殿上的琉璃瓦给吹下来了,连外面在庭院里守着的侍卫都好似冻僵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身上的铠甲上凝着厚厚的一层霜雾。

    太后细瓷器一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疲惫,“冬琅,你一定要娶匈奴的公主,哪怕你将来娶了,晾在家里,依旧专宠于虞折烟,姐姐也不怪你。”

    听太后娘娘这样的说,顾玠放下手里的茶盏,“那丫头太野蛮了,微臣怕她将来闹气脾气来,承国公府里的物件可都是的爹娘布置的,若损坏了岂不有愧于父母,还望姐姐体谅。”

    顾映莲见他否认的坚决,顿时也不再遮遮掩掩的,只开门见山的道:“冬琅,当地你如何才会娶那匈奴的公主。”

    见她这样的质问,冬琅噗嗤一声的反倒笑了起来,“若是姐姐能答应放过虞家的人,微臣不或许还能将这件事考虑一番。”

    顾映莲皱了皱眉,却还是妥协道,“好。”

    眼见着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面前屈服了,顾玠脸色变得狂傲起来,“微臣只是答应了这件事情,若是那华霜公主不肯嫁给微臣,您可莫要怪罪。”

    华霜公主不过是奉父王的命令,来京中挑选夫婿,可谁知让她赶上了皇帝驾崩,幼子登基,她也只得留在京中细细的打算。

    她也竟知晓,如今在京中最好的人选便是顾玠,他无正妻,而且权倾天下,姐姐又是把持朝政的皇后。

    然而她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即便他是自己的父亲心里最好的人选。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顾玠的书信却到了,潦草的字迹中,却是那样的随意。

    没想到顾玠竟亲自写来了书信,约她明日在城外相见,这让她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一心想着父王的教诲,却只能答应了下来。

    倒是她的属下见了这封信却是满脸的担忧,“那顾玠狼子野心,这样约公主去人稀少的地方,显然是打着歪心思的,您还是莫要去了。”

    华霜将自己的刀拔了出来,“我难道还怕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男人不成,放心罢,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拿我如何的。”

    顾玠回到承国公府的时候,却见虞折烟正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诗经,看起来十分的惬意悠然。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虞折烟抬起头来,却见顾玠慢慢的进来,而他的手里却是自己思念已久的陌殊。

    不过一个多月未见,这孩子又长大了一截。他穿着厚厚的棉衣,脖子上挂着银锁,在顾玠的怀里咯咯的笑,竟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虞折烟忙掩上手里的书册,“你怎么把他给接过来了?”

    在她看来,按照封凰的性子,是不可能将陌殊交给他的,毕竟他那样的恨顾玠。

    “封凰死了,这孩子以后便只留给你照顾了。”顾玠的声音郑重,半点玩笑的亦是也没有,“你觉得可好?”

    “啪”的一声,她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将眸子睁得很大,“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的?”顾玠的声音里带着不悦,似乎因为她此时的表情而吃味,“那日皇帝登基,有人行刺太后,是南璟王不顾生死,替太后娘娘挡了一刀。”

    虞折烟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封凰真的死了,那是那样一个不认命的人,甚至所有的仇都未来及报,怎么就死了呢。

    顾玠不过是吓她一番,却见她站在那里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的模样,顿时恼羞成怒,一下子走过来狠狠的扳过她的下巴,“你就这么为他伤心吗?”

    他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气愤,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似乎随时都会哭了一般。

    虞折烟慌忙间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将陌殊抱过来,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

    “放心,他就是个遗留千年的祸害,哪里会这样轻易的死了。”顾玠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他受伤留在宫中静养,想必这孩子十分的可怜,我便将他带来了。”

    虞折烟听到封凰没有死,针扎一般疼痛的心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顾玠,“若是以后你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便再也不理会你。”

    顾玠见她恼羞成怒,也不敢再招惹她,只得悻悻的在那里看着书,便是宝潇儿过来侍奉他梳洗安寝,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顾玠不曾告诉虞折烟,这孩子是他命人从封凰的住处,悄悄的偷来的。

    毕竟照料陌殊的人,只有一个老婆子,偷起来十分的容易。

    晚上睡觉的时候,虞折烟只将孩子放在两个人的中间,顾玠歪着脑袋看着陌殊,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觉得是我样貌好,还是封凰的样貌好。”

    虞折烟还在恼他,听到他这样无理的问,只道:“自然是封凰,他母亲可是天下第一美人。”

    他听了这话果然又闹了起来,只命宝潇儿拿来镜子,细细的端详了一会,才道:“他长得太过阴柔,可我确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自然要比他强出百倍。”

    见他如此的夸耀自己,虞折烟懒得再理会他。

    顾玠见自己自讨了没趣,有赶忙问宝潇儿,宝潇儿却是个直肠子,“坊间的女子爱慕南安王世子的人,远比爱慕少爷的人多些。”

    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说出了这样的话,顾玠哪里还能忍,只将镜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转过头去睡也不理会了。

    宝潇儿赶忙将地上的铜镜捡了起来,然后出去了,似乎还在暗暗的后悔自己不该实话实说的。

    顾玠直气的面若寒霜,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可怖,不由得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在乎气自己的容貌起来。”

    他狠狠的瞪她,“我只是想,咱们将来的孩子一定会比陌殊长得俊俏。”

    虞折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道:“没想到你还在乎这些。”

    在锦榻上打滚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顾玠不喜欢自己一般,忙用小手出摸着他的脸,“爹,爹——”

    然而就在这温馨而宁静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响。

    随即是府内小厮的声音,“王爷,您不能进去,我家将军从宫里回来便直接回府了,哪里有时间去您的府里偷孩子,想来您是误会了。”

    虞折烟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旋即问顾玠,“你做了什么?”

    他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把陌殊藏起来,偷孩子的可是本将军手下本事最高的人,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的。”

    虞折烟这才知晓顾玠又闹了什么事情,只摆着陌殊便外外面走,她身上连见厚袍子也没有披,刚出了屋门便觉得一股凉意将她死死的包围着。

    而封凰就站在门前,被几个小厮阻拦者,如今他贵为王爷,旁人也不敢出手的,只能任由他硬闯。

    他见到虞折烟怀里的孩子,顿时冷笑道,“没想到你为了见陌殊,竟做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情。”

    虞折烟从未在他的眼里见到如此嫌弃的眼神,仿佛她做了天地不容的丑事。

    摇摇晃晃的八角宫灯下,他孤傲清寂的身影慢慢的向她走了过来,“把孩子给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瞧他一眼。”

    虞折烟满肚子的委屈全部压在心头,可她却只得忍着,她便是皆是他也不会信的了,只因为是她安排人做的这一切。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玠慢慢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如今当了王爷,竟这般的狂傲起来,竟还当自己是主子了,真是有趣,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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