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将她给我弄来,跳给咱们瞧瞧。”
虞折烟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屋内冷如冰窖,满心的绝望。
而她身边的封凰依旧是那种风轻云淡,好像别人的生死与他毫无干系一般,他不参与这场无聊的事情,亦不去阻止,仿佛他们的命不过是蝼蚁一般。
很快那淮阴王的长女便被带来了,她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脚下的绣鞋也只剩下了一只。
可即便如此的狼狈,可从那玲珑的身段上可以看出,定是个跳舞极好的人物。
“你给我跳舞,我给你一口酒喝如何?”顾玠的声音传来,那戏谑的声音如同玩弄一只蚂蚁,毫无任何的怜悯。。
那女子瞧了一眼四周的人,战战兢兢的开始舞动臂膀,然后下腰,旋转。
她果然跳的极美,即便没有那些漂亮的舞衣,却依旧如同一只绽放的花蕊,子啊殿内跳着。
旋转的时候,她因为体力不支,一次次的跌倒,然后一次次的爬起来。而那些男人们,竟毫不顾惜她究竟摔得疼不疼,只觉得十分的有趣,不时地拍掌大笑。
“好——好——”
虞折烟看着这个女子,原本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竟被人如此的作践。
一曲舞罢,那女子惶恐的看着顾玠,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过来,这杯酒赏你了。”顾玠那骨节分明的手向她伸了过来,白玉盏里却是满满的一杯佳酿。
虞折烟直视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这个男人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也不是她眼里的那个冬琅了。
那淮阴王长女慢慢的走过去,然后战战兢兢的接过他手里的酒杯,然后接过那杯酒,猛地灌下。。
已经被渴了这么多天的人,这杯酒根本就无济于事,这只能如同让人上瘾的毒药,让人放弃所有的自尊,以及最后一点底线。
“还想要喝酒是吗?”顾玠虽然在笑,可依旧让人感到阵阵寒意,“那你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
身边的叫好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那少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的将手伸向了自己脏乱不堪的衣衫上,一件,两件,三件——
当最后一件肚兜落在地上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发出了阵阵的欢呼。
虞折烟再也忍不下去了,刚想站起身来,一件白色的银丝绣着花纹的斗篷,从眼前飞过,径直的落在那女子颤抖着的身体上,遮住了她所有的屈辱。
“够了。”封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是南安王府,可不知你承国公府,还请你自重。”
顾玠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眼底也变得隐晦不明,好像有什么阴谋在心底盘算着。
他说完便拉着虞折烟的手往外走,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将那女人关回去。”
等到再也看不见那让人厌烦的声音,封凰才慢慢的松开她的手。
虞折烟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的复杂,“或许是我当初太心软了,没有要了他的性命,没想到他竟变成这样杀人成性。”
“这不怪你。”封凰叹了口气,“连我也未料到,他竟会变成这般。这两日你莫要出来,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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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带走了青州最后一片落叶,薄雾弥散在庭前廊下,虞折烟便是披了件银狐披风,仍觉得寒意扑面,呵气成霜。
虞折烟要去给王妃送过冬的东西,却正巧从顾玠的阁楼前面经过。
她刚走没几步,便瞧见侍卫扯着一个美艳女子经过,那女子不断的嘶吼着,“救命。”
她看到虞折烟,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求你,救救我,我不去侍奉那个恶鬼,他杀了我所有的亲人。”
“站住。”虞折烟再也忍不下去了,“这是南安王府,岂由得你们这样为所欲为。”
然而那侍卫还未说话,她的身后却传来了阴冷的声音,“还真当你嫁的人又多么高贵啊,瞧瞧这府邸,落魄成了什么样子。”
她听到这个声音,不用猜便知道是谁了,就是这个女子口中的恶鬼。
那如同猪狗一般被拖着的女人,顿时对着他咒骂起来,一声一声的,如同利刃,划破南安王府冰冷的夜空。
那两个侍卫上去便是狠狠的两个耳光,那娇小的女人顿时嘴角冒血,昏了过去。
“即便南安王府再落魄又如何,可还是皇亲贵胄。”
顾玠目光冰冷,语意冰冷彻骨,“可你口中那个皇亲贵胄在做什么,还在为我要的粮草发愁罢,你或许还不知晓,皇上的旨意刚刚下来,要南安王府备上万斤粮草,供我大军回京。”
“是你使的阴招,对不对?”虞折烟耳边嗡的一声,如闻霹雳,一口气息梗在胸口,“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他的目光阴冷,“那日你说我蠢笨,我一直铭记于心,只能慢慢的学聪明些,才不会被人如此的戏耍。”
她慢慢的看着他,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然后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那晕倒的女人脸上,“她至少是无辜的,你若是有什么怨恨,只管冲我来。”
顾玠看着她,眼底慢慢的浮现狠绝,“好啊,那世子妃便替她侍奉我如何?我瞧你还有几分姿色,倒不介意你已经是残花败柳。”
天地间一片萧瑟,扑面而来的寒风卷起她手臂间的披纱,风那样的冷,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虞折烟忍住心底的战栗,“放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他竟欺身上来,那双冰冷的手死死的揪住她的发髻,然后冰冷的唇吻住她的唇。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咬。
两个人的鼻息间皆是血腥味,竟不知道究竟是谁得嘴唇破了。
她拼命的挣扎着,然后一双手死死的推着他浑厚的肩膀,她脑袋嗡嗡的响着,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当她的身体被推开的时候,她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你还是那样的索然无味。”顾玠用手抹着唇角上的血,眼底露出了野兽般的嗜血,“连青楼的女子都比你讨男人喜欢。”
他说完便挥了挥手,让侍卫拖着那昏死过去的女人,进来自己楼阁里。
虞折烟站姿廊下了许久,都没有离开,直到屋内传来了女人的死去活来的尖叫声,一声一声的,直戳着她的心脏。
她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经麻木了,根本走不了了。
直到尖叫声渐渐的停止,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女子的尸体从屋子里出来,虞折烟看着衣衫凌乱的女子,然后是胸口上泛着冷冷寒气的匕首。
一行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划落,直到她回到屋子里,那行泪珠才渐渐的干涸。
瑜儿见她浑浑噩噩的,丢了魂魄一样的神情,却忽然大叫起来,“小姐,你的唇。”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唇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她慌乱的去找口脂,这断不能让封凰瞧见。
然而她刚抹上鲜红的口脂,只见一阵脚步声,竟是封凰回来了。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随手递给一旁战战兢兢的瑜儿,神色十分的疲惫。待虞折烟将茶水递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却被他揽腰揽灰身侧,轻轻抱在怀里。
虞折烟依靠在他的胸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封凰微微合眼,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满是疲倦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我就是有些累。”
他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放开她的身子,眼睛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伸手便向她的唇抹去,“从未见你涂过这样鲜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