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军卒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林骁和苏荷衣在他们眼中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儿,可眼下这局面一边是情同兄弟的校尉,一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两者他们是谁都得罪不起的。几人相互使了使眼色,中间带头的一位军卒先道“咳。。咳那个。。。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虽说这是好酒,可喝多了也能伤身,林校尉是我们好兄弟,这个忙我们也不能不帮,不如这样,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一人一次喝三杯,公主殿下饮一杯,二位意下如何?”
林骁和苏荷衣二人几乎同时答道:“同意!”
此时阿秋一行人正抱了酒进来,看着这局面也不禁疑惑,不是说好是男女之间邀酒,这眼下怎么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苏荷衣示意她过来,对着彩蝶耳语了几句,小侍女小蝶听后又是满脸的惊讶,“公主。您可当真?”
苏荷衣笃定的应了一声,小蝶飞奔似地跑去拖了一个大大的檀木箱子回来。苏荷衣转身一只脚踏上面前的石凳对林骁道“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酒器要用我带来的,小蝶把本公主的酒杯擦干净统统拿出来,今晚本公主跟这些军爷不醉不归!”
苏荷衣那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酒杯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看着林骁微微一笑吐了吐舌头,林骁拿起那酒器,仔仔细细看了大小,竟如桌上的酒壶一般大。不禁感慨“苏荷衣!你够狠!”
这些个酒器是三年前鲜虞国回报南陵王当年于危难中施以援手的交好之礼,只在那日迎接来使的宫宴会上用过一回,那晚鲜虞国除了此酒器还带来了百年的佳酿,鲜虞国的酒如同他万千鲜虞子民一般都是四国内出了名的烈。据说当时在场用此酒气饮酒者第一杯酒尽后,就已有大半的人感到醉意,第二杯下肚后一时间连能囫囵说话的都屈指可数。三杯过后饮此酒仍能屹立不倒的就只剩下鲜虞国的使者和苏荷衣,林骁也是那时起才发现苏荷衣的酒量超乎常人。
可苏荷衣平日里从未见过林骁喝酒后样子,在骑兵营中多方打听竟也无人知晓他的酒量深浅。为使林骁必醉她只得在木樨节前做足了准备。
酒刚刚过了七寻,苏荷衣整整喝了七杯,眼见面前的酒坛已经见底,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横七竖八的躺着,酒后场面一片混乱在场个人包括小丫鬟阿秋都饮了不少酒,只有那滴酒不沾的林骁独自清醒。
林骁心中并非对苏荷衣无意,他对荷衣的情愫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只是她一出生就已经贵为公主,自己在军中再得将军赏识,也不过是骑兵营的小小校尉。何德何能配得上她。
只见他坐在苏荷衣身侧摸了摸她的头,道“阿九你睡着了吗?再过几个时辰我就要随大将军去南境了,今夜无法与你共饮,实在遗憾的紧,待我一扫流寇,回来之日,将军便向陛下请旨封我为镇南将军,到时我就递去婚书,让你风风光光做我林骁的妻子。”
与鲜虞临近境南的流寇作乱多年,南陵王念在与鲜虞国王一向交好,一直对其留有情面,甚至给予那些穷苦的鲜虞流民粮钱已做安居,可近年来鲜虞内乱,流寇数量不减反增,大将军请旨安定南境的事情,几日前被南陵王准许。只是鲜虞人善战,此去平寇,不知何时能归。
夜色如水,风中满是桂花的香气,林骁将那小小的粉色指环轻轻带在苏荷衣的手上,低下头浅浅地吻了下去。
“阿九,等我回来,我带你一起去中州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