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那时候的政治时局不稳定有关,洛阳世家的人也是为求自保。到后面,韩健虽说是不受,可终究还是留了宁绣言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很快便也为天下人所知。
“二娘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韩健语气冰冷回了一句。
登时令在场气氛很尴尬,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们听出这话语中似乎有些争吵之意。
韩松氏并不以为怒,笑了笑道:“也是二娘说的不够清楚。却说今日江都的士绅和世家,都带了千金闺秀过来,你怎么也要看看是否对眼。就算是东王府要扩内宅,也要先选江都的闺秀不是?”
韩健心说韩松氏也是“好脾气”,居然还给他这么详细的解释。也可能是韩松氏不想当着江都各大世家的面。表现出跟他有些言语上的不合。…
韩健自然一笑道:“如今我身边娇妻美妾都有,公事上又很繁忙,实在无心于什么扩充内宅。还是等日后吧。”
韩松氏这才有些不满,蹙眉道:“难道你还要让今日这么多江都父老失望不成?”
要不是在场人实在太多,韩健也有些忍不住要跟韩松氏争吵一下。难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送女儿来给东王当偏妃的?
这明显有些主次不分,或者说是韩松氏在借机会让他早些表态。
“郡王妃何必着急?都是老朽多言,郡王妃息怒。息怒……”之前说话的李青原感觉到可能是自己话题引的不对,认错的同时又让韩松氏消气。
韩松氏舒口气。神色稍微变了变道:“李老家主言重,妾身怎会生气?”
韩松氏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有些放心下来。
韩健却冷声道:“李老家主这些年深居简出不问政事,便是连之前纳粮之事都有些拖沓,可是觉得东王府横征暴敛强派军饷到地方?”
韩健的话说的很阴沉,同时说的也很不客气。
当韩健说完。在场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之前韩健对地方上拖欠粮饷的事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说是要被追究,可终究因为韩松氏等人的阻挠,加上北方战事的紧迫,都一直没去说。现在战事已经基本要收尾。江都各世家的人却是不约而同到江都来,也令韩健觉得话到了不吐不快的时候。
李青原行礼告罪道:“此事……的确有我等的疏忽在内。今年江都粮食歉收,地方上租税收不上来,这才延缓了纳粮之事。少公子还请见谅,这不……都补交上来了?”
“补交?”韩健也站起身,这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打量着他,包括院子里各桌前的来客,“你们可知,如今身在北方的东王府将士,过的是何等日子?”
韩健的话,在场之人答不上来。他们并未亲身去北方看过,这些事又怎会知道?
“如今身在渤海的将士,每日一餐果腹,每日也不过是二两的干粮,若是饿了便去吃草皮,便是这样,每日还要行军作战。林将军那边还好一些,不过再过几日,恐怕也是无粮支应下去了。”
最后韩健叹口气,好像在为北方的将士感觉到悲哀。
李青原陪笑道:“我等……实在是有罪。”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自己有罪,起身来行礼谢罪。
韩健面对这么多好像是心诚,却是在对他加以刁难的江都士绅,冷冷一笑道:“劝你们这几天,早些离开洛阳为好。不然过些日子,鲜卑人困住洛阳,你们想回也难了。”
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本来他们得到的消息,说是北方战事已经尘埃落定,剩下的只是扫尾之事。怎么突然间东王便说鲜卑人要困住洛阳?
“少公子何出此言?而今北方……不是……好端端的?”李青原毕竟德高望重,这时候也只有他问出来才不会令人觉得唐突。
韩健道:“鲜卑人蓄力准备绕过北川南下,恐怕在这一两天内便会动身。兵马到洛阳,恐怕也不会拖延到半月以上。这是前方刚传回来的消息,你们不信?”
李青原自然不敢说不信,可他还是将信将疑。从别的地方得到的消息,却是北方现在很安定,连北王府都是风雨飘摇威风不再。他也不由心想,东王这么说也无非是赶他们走。…
这次江都各大世家的人过来,名义是补交粮食,可到头来还是为索取好处。一个个就算被韩健这一“恐吓”,心里也都没有要走的打算。
韩松氏见场面已经很僵,也知道是自己带了节奏,只好起身道:“诸位,不管鲜卑人是否南下,今日这宴席,也总不该散了。诸位还是自便一些。”
经过韩松氏这么一说,李青原等人都是面色很古怪坐下来,却也无心再去吃喝。
韩松氏瞥了韩健一眼道:“东王,出来说话。”
韩健也知道韩松氏是看不过眼,又不能当着面训斥他坏了他的威仪,只好将他叫出去。
等韩健与韩松氏一同到了偏院,韩松氏当面便质问道:“健儿,今日你是怎么了?怎非要与二娘抬杠,还要与江都这些士绅父老为难?”
“有话直说,算不上为难。”韩健冷声道。
“那你也收敛一些。”韩松氏有些不满道,“就算别的女子你看不上眼,但那宋家小女,二娘看的很中意。先留她在身边伺候着,你不想要来当丫头,二娘便先留在身边调理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陪在你身边便是。”
那宋素卿,韩健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大致也能猜到她的性格。
虽说不算是桀骜不驯,可也是名门千金,被韩松氏留在身边当各丫鬟一样支使个一两年,恐怕性格里那些能让他看上眼的东西也就没了。韩健毕竟是“文明人”,所看中的女子,也是有自己特立独行性格的,较为自立的,而不是全然一副唯命是从模样的。
“这些事,二娘还是别多去管了,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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