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不用猜也知道是派人去找方少烟的下落。
“东王殿下,若是无事的话,能否早些进宫?”一边的小太监有些胆战心惊问道。
本来他是奉了皇命来传东王进宫,好在杨瑞那边也没说马上便让东王进宫,杨瑞也知道韩健昨日一夜未眠,需要休息,便让小太监来了后要知情识趣等着。可一等便到了下午,他自己也觉得差事没办成可能回去要受罚。
“有劳引路。”
韩健本来想派人去找找两个姨娘,怕她们真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但再一想,有些事不能太强求,也许韩松氏和韩崔氏出发点还是为他好的,或许也正是如此,杨瑞那边也不得不妥协一下。只有让杨瑞感觉到危机感,才不会平日里给他那么多脸色看。
韩健出来后直接进宫,还没到宫门口,反倒发现韩松氏和韩崔氏从宫门方向出来。
韩健着实有些意外,居然韩松氏和韩崔氏没去找方少烟,而是进宫了?
“二娘,三娘,这是……”
韩松氏看了韩健一眼,没说话,像是还在生韩健的气。一边的韩崔氏凑过来低声道:“说说你明日婚事的事,也是进宫探探陛下的口风,看看陛下打算怎么处理昨日的事。”
韩健点头,没多问,便与两个姨娘告别,现进宫去。
到烨安阁外,却见小太监和宫女全都立在烨安阁外,像是有些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韩健问道。
却见原本指使留在内寝的卉儿走过来,慌张道:“殿下……进去……进去看看吧。陛下……陛下好像很生气。”
韩健皱眉,这才进到烨安阁,到门口,便看到地上散乱了很多东西,都是原本杨瑞书桌上的东西,笔墨纸砚,甚至是一些奏本,都被杨瑞打翻在地。
这时候的书桌上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而杨瑞则也是别着头喘着粗气,像是余气未消。连杨瑞的衣襟上,都有墨迹,刚才杨瑞有多生气也可见一斑。
韩健进到里面,杨瑞只是斜眼看了韩健一眼,之后又重新望着别处像是还在生气。
韩健没多问,韩松氏和韩崔氏刚走,这烨安阁便成了这般模样,不用猜也知道是韩松氏和韩崔氏令杨瑞如此气愤。韩健从地上将奏本捡起来,放到书桌上,这时候的杨瑞突然忍不住,眼泪从眼眶滑落。…
杨瑞以前从来不在人前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可当委身于韩健之后,偶尔也会作出一些普通女子有的,比如说撒娇或者是发牢骚。杨瑞这么情绪失控,韩健上次见到还是在太庙的时候,那时候的杨瑞也只是稍微哭了一下,没现在这么委屈。
“怎么,我二娘给你气受了?”韩健问道。
“知道还问?”杨瑞擦了把眼泪,道,“也不知怎的,曾经对我多么忠心的人,现在说话都犯冲,更别说处处针对。这次你杀了李钰,她将账全都记到了我的头上,好像是我怎么亏待了你一样。你自己说,我有亏待你吗?”
韩健心中琢磨了一下,杨瑞亏他的事还少了?只是女人在发牢骚的时候,这时候也只能是顺着她的意思。
“我二娘又不知你我的关系,便是对气你,也当是没听到她的话便行。”韩健道,“早晨也跟我吵了一架,为的许方氏的事。”
杨瑞听到许方氏,才看着韩健,道:“你把人藏起来,以为别人就不知道了?还说什么畏罪自尽,要是她要畏罪自尽,和以至于会被带去廷尉府?林恪那边已经过来奏报过,说是案子无从去查。”
韩健想了想,没说话。林恪那边做事到底怎样,他心里有数。虽然林恪对东王府有成见,但还不敢公然得罪东王府,林恪是那种善于明哲保身之人,他有权有势的时候都不敢正面得罪东王府,现在失势更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让林恪去查这案子,最后也只会是不了了之。
“查不出来也就罢了。”杨瑞道,“到底是战是和,昨日你都没给个准信,今日可说了?”
韩健心里琢磨了一下,杨瑞突然表现的这么气愤,不会是给他“使绊子”吧?
故意在韩松氏和韩崔氏出宫之后,知道他要来,便表现出这么一副被人气了很生气委屈的模样,只是在这时候提及北方战事,想让他表态继续战下去?
“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还没定下来。”韩健道,“用不了几日,事情便会有结果,到时候你也就知道了。何必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