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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迁的开口,令场面也很对峙。薛迁这么说,也等于是在为萧旃开脱,这武器到底是谁的,当下已经不再是重要问题,重要的是,到底魏朝要准备如何来对待萧旃。
萧旃是南朝长公主,在朝野中毕竟有自己的人脉和地位,身边也有不少人为她出谋献策。在魏朝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只能凭靠自己,身边包括薛迁等人都只是陪使,这些人说到底都非他自己人,而以她母亲何太后和谢汝默谢党的人居多。
“公主殿下,既然你们的人坚持此事,在下也就不多说。”韩健这时候打破僵局说道,“这件事暂且先不追查,等宴会结束以后再说如何?”
萧旃拿出匕首的用意,就是要借口离开,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经被魏朝人所识破,这招已经不好使。制造冲突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好处,心中却也只能叹一声,无奈点头,重新在座位上坐下。
见到萧旃落座,其余跟随萧旃而来的南朝官员才一一落座,整个宴会也步入正常,太监和宫女开始往上上酒菜。萧旃心思重重中,无意打量了韩健一眼,却见韩健在含笑看着她,令她带着一些气愤。现在已经明摆着魏朝人要扣押她,她也别无他法。就好像当初魏朝人送杨曦到南朝时候一样,她这次来魏朝,也是明摆着被当成是牺牲品。她对此还是有几分自知。
“公主远道而来,在下谨代表我朝陛下,还有我朝文武百官,敬公主一杯。”
等人都落座。酒菜也上齐,韩健起身拿起酒杯笑着说道。
虽然这次宴会的主持者是杨瑞,但杨瑞毕竟是皇帝,皇帝可以敬自己的臣子酒,但却不能敬仇敌。而韩健却与萧旃属于是等同爵位的。互相之间倒可以敬酒。所以开场的敬酒,韩健出来做也是出于礼节。
萧旃没说什么,拿着酒杯起身,先是作出敬酒状,随后用袖子遮面,将一杯酒饮下。但韩健却也不知她是到底饮下了。还是将酒直接倒到袖子中去。反正酒里也没毒,韩健也不会去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谋害萧旃,心中不由一叹,看来这女人还是太小心了一些。
酒过三巡,萧旃却也不再拿起酒杯。倒是萧旃身后的那些南朝官员显得很放得开。韩健上前敬酒,一个个都是起来好像很受宠若惊,韩健上去挨个敬酒,却也是发挥了他千杯不醉的特性,一圈喝下来,韩健足足喝了几十杯,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也令萧旃疑惑,之前对于东王所调查了解的事不少。但东王的酒量如何,似乎没人去提及,只是偶然间曾经听闻过东王曾发过酒疯。那也就是说。东王现在也快了?
“公主,不知为何,与公主见面之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韩健脸上微微红晕,好像是喝醉了一样,笑着说道。“不过公主身娇肉贵,初次来我朝。看来在下要见的话,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哈哈。来,在下再敬公主一杯。”
说着,韩健拿着酒杯走上前,一身酒气好像个登徒浪子一样,萧旃见了也不由蹙眉。
韩健到如今虽然还是很年轻,不过却也是北方叱咤风云的枭雄,萧旃很清楚现在没有轻视东王的理由,但她见到韩健这么一副轻佻的模样,还是略有轻视。心说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东王客气了。”萧旃起身来,却没有拿起酒杯,道,“本宫也曾有幸来过洛阳一次,这文武殿,却也并非是初次前来。”
韩健笑了笑,他也没想到萧旃自己居然承认来过。
上次萧旃来,还没有现在的威严和本事,倒好像个冲动的少女一样,可这才两年没见,萧旃已经像是一个统帅四方的大元帅一般。
“那就没错了。”韩健道,“之前在下便觉得与公主面善,现在想起来,居然还真见过。哈,那也算是有缘。有缘人,怎么也要喝上一杯,公主意下如何?”
韩健越让萧旃喝酒,萧旃越觉得酒里肯定有问题。这算是她出自本能的反应,她心说这酒说什么也是不能喝的。
“本宫不胜酒力。东王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萧旃道。
这时候坐在主座位置的杨瑞却笑道:“东王,既然永丹公主不想饮酒,你便不必勉强。”
“陛下说的极是。”韩健对杨瑞恭敬行礼,回到自己座位上,刚坐下,韩健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事一样,抬头看着萧旃问道,“公主殿下,在下曾有一位好友,前去南朝,许久没得到他消息,也不知他现下如何?公主可有曾见过?”
萧旃微微蹙眉,她马上意识到韩健说的人是司马藉。
关于司马藉,萧旃好事有些好感的,毕竟这个人算是惠王的得力助手,惠王现如今在南朝朝廷中地位很高,却也还能保持一种相对中立的态度,在各方斡旋中,也是因为司马藉在身边出谋献策。之前惠王居然还在她面前提及有个人想对她求亲,萧旃便猜想是司马藉对她有意。虽然萧旃对司马藉的好感还没有升华到互相吸引的地步,但她也不否认,被人所欣赏并非坏事。
“东王的话,本宫听不太明白。”萧旃这时候自然要装糊涂。
萧旃本不相信韩健跟司马藉之间没什么联络,但观之前司马藉在南朝中为惠王出谋献策,有机会回北方都没回来,也说明司马藉已经心生外心,这种情况下东王与司马藉互相联络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也就说明,惠王与北朝之间似乎并没什么联系。本来司马藉作为惠王谋臣,被南朝朝野上下所诟病的,也就是惠王可能因为司马藉的中转,而跟北朝有不清不楚的联系。
韩健叹道:“想我那位朋友。当初陪同我朝太子南下出使,却没料到有去无回。现在想来也觉得唏嘘,要是公主日后能见到他,帮忙代在下向他问好,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萧旃心说,难道这是让她代为传达“威胁”的意思?是韩健觉得司马藉的背叛不可接受,不准备再与司马藉冰释前嫌,而准备以她的口,去教训一下不识相的司马藉?
萧旃一直觉得司马藉这个人很古怪,从以前不少的情报中得知。这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人。但在到南朝之后,司马藉却转了性子,也许是被人当成是笼中鸟拘押久了,心情有所改变。但她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北朝人。甚至连官职都没有,却能被自己的皇叔,也就是惠王那般赏识。之前东王居然也将他当成是好友。萧旃到这时,不由对司马藉的好奇更加深了一层。
“一定。”萧旃淡淡然说了一声。
韩健转而看着杨瑞,问道:“陛下,若是臣没记错的话,太子去往南朝,也快有两年了吧?”…
“嗯。”杨瑞点头。神色间似乎带着些许的无奈。
杨曦性情很温和,加上平日里又对她很尊敬和听话,使得杨曦一直觉得这个六弟是将来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只有这样的仁君。或许才能令魏朝长治久安。却也没料到,因为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却令杨曦身陷敌营有近两年之久。
韩健又转头看着萧旃,道:“不知公主殿下可有曾见过我朝太子?”
萧旃心说终于说上正题了,她之前就在怀疑这次宴会的目的,现在听韩健提及杨曦。心说大概也是北朝人想拿她来作为交换将杨曦给换回来。萧旃心中不屑一顾,若是她在南朝那些当政者眼中的位置有杨曦那么重要。也不会派她来出使,就算魏朝人将她扣押了。作为交换条件去跟南朝人谈判,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想到这里,萧旃也不由为自己将来的处境感觉到几分悲哀。
“当日宴会中,曾有一面之缘。”萧旃道。
韩健想了想,萧旃说的宴会,应该并非是在齐朝所举行,而是两年前在而今这地方,也就是魏朝皇宫文武殿那次的宴会。韩健点头道:“只要是我朝太子没有性命之忧,怎么都是好的。公主以为呢?”
萧旃没说话,韩健现在说的这些,都好像是在她暗中提醒着什么,好像在让她老实在洛阳做她的人质,她也就故意装作听不出来了。
韩健道:“此事毕竟有失两国和气。而今魏朝与齐朝之间,正是同心时候,怎能因为一点小事,而生纠纷?公主殿下来到洛阳也有一段时间,不知对我朝现如今的状况,有何看法?”
萧旃听了半天,始终没明白韩健要说什么。这么扯来扯去的,最后居然要问她的看法。萧旃道:“北朝人鸣凤淳朴,大概如此。东王可是还有别的要问?”
韩健却一叹道:“民风虽然淳朴,可终究我朝现如今内部纷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现如今便是太平下来,却也连饭都吃不上。如今两朝如此友好,不如……南朝借些粮食过来,为我朝百姓应应急,这样可好?”
萧旃听了这提议,心中着实吃惊不少。她见过脸皮厚的,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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