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否还出来主持朝局,殿下您看,顾太傅回到洛阳,是否还……还……”
“还怎样?”韩健顺着话头问道。
林恪也不说,只是苦笑一下,韩健自然知道他是想问顾唯潘过来以后会任何差事。
“等人到了再说吧。”韩健道,“这次顾太傅回来,纯粹是为一家人团聚,要是顾太傅身体还可以,出来主持朝局也是有可能的。这就要看林侍郎你做事是否合陛下心意,要是惹得陛下不快,恐怕你这尚书台的差事,就不用领着,专心当你的吏部侍郎就行了。”
林恪一脸哀容,他自然知道一个吏部侍郎在朝廷里根本没什么特权,他现在被人尊崇,主要是因为他领的是尚书台,朝廷政令和决策甚至是人事安排都要经过他这一关,别人想怠慢他都不成。要是没了尚书台的差事,那他就只是个普通的礼部侍郎,会被人踩的很厉害。
得势的时候得罪的人多,反过头来等失势了,也就轮到他倒霉的时候了。
林恪也明白韩健说的合陛下心意是怎么个意思,根本不是合女皇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合东王府的意思,毕竟现在女皇再一次将朝事交给了东王府,等于说是东王府只手遮天,朝廷作出什么样的安排,让谁出来当一朝首辅,也完全是东王一人说了算。
韩健没跟林恪闲话的心思,直接下逐客令,林恪也不得不走。
韩健看了上看天色,差不多也快到日落时候,便回到东王府,刚进院子,便见厅门口立着一人,正是法亦。
“师傅?”韩健见到法亦,心中稍微开解了一些,毕竟法亦一直是在替杨瑞做事,本身法亦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见一次,除了能更亲近一些揩揩油,就是问询一下杨瑞的情况。
“给殿下请安。”
因为韩崔氏等人在场,法亦不得不以正式的礼节来行礼。之前因为她在韩健面前表现出一些不尊重的态度,就曾为韩松氏所诟病,而且曾被杨瑞直接教训过。
“健儿,你师傅过来找你有事,说你在军所衙门,刚要走,你就回来了。”韩崔氏上来笑着说道。…
韩健点头表示会意,道:“三娘,我与师傅到里面去说话,便不作陪了。”
韩崔氏笑道:“那去吧,晚上留你师傅一起吃一顿家宴。”
韩健应了,才与法亦一同到了东厢,而本身东厢也是法亦等东王府亲眷住的地方。
到了屋子里,韩健也不客气,直接上前一把将法亦拥住,法亦一时间显然不太适应韩健这种热情,整个人都很局促,却缺少应对的经验,整个身体都交给韩健来摆布,甚至连动似乎都不会动。
“师傅,我还正想去找你呢。”韩健拥着法亦一起在床沿上坐下,笑着说了一句,“师傅这次来是为何事?可是为陛下的事?”
“嗯。”法亦面颊也有些晕红,她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很多事都不懂,也不会有人来教她,她在韩健面前更像是稚嫩的少女,甚至连雯儿都可以称得上她的师傅,“今日我去宫中找陛下,发现陛下不在宫中,便出来问你看看。”
“陛下去太庙思过,师傅不知?”韩健不想明言,只好装糊涂道。
“太庙也不在。”法亦道,“坏了,可能是陛下有危险。”
韩健轻轻一叹道:“陛下要走,也是自己走,皇宫內苑戒备重重,陛下怎会说有危险就危险?既然陛下不在宫中,师傅可知道陛下可能去往何处?”
法亦摇摇头,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
韩健不由叹口气,看来杨瑞很清楚他跟法亦的关系,知道法亦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事情,对法亦说了,也就等于是跟他说,所以这事杨瑞根本就未对法亦通过气,以至于法亦到事发还是不知情。
“师傅不妨找人去查一下,陛下失踪,事情不小,要是陛下长久不在宫中,会跟上次一样引发很多事,到时候我恐怕是没能力再撑住朝廷。”韩健像是在叫苦一样说道。
法亦点头道:“好。”
得到法亦的帮忙,韩健心中还是安定了许多,这次见到法亦他心中也更多了几分怜惜,毕竟法亦漂泊在外,而且是要奔波,始终没有安定下来。
“师傅,今晚别走了,三娘也说了要留你吃一顿家宴,更何况,我们许久没见,徒儿对你很也想念,想对师傅诉说一下相思之苦。”
韩健说着将脑袋凑上前,可还没等靠近法亦的面见,便被法亦轻轻一推。
“师傅……”韩健皱皱眉像是个孩子一样。
法亦轻轻一笑,却也像是在嗔言一般道:“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