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说韩健从军方这一面开刀,所造成的影响甚大,可能会动摇到洛阳城的问题。而现如今整个洛阳的防务基本都在张行所部的控制之下,折腰是有问题的话,还不会导致出一次重大的政治事件出来?
韩健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二更天,夜色已经很深了。本来是月中时分,夜晚也不会太暗,但因为洛阳近来天气并不太好,使得洛阳的这个夜晚处于一片灰暗之中。
杨瑞道:“这些事,夫君还是不妨慢慢处置,妾身难得出宫一次,夫君还是早些就寝才是。”
韩健心中却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安,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军中很多有问题的人也很明显,如此他还能安枕无忧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身边全是豺狼,他又如何安睡就寝?
“瑞儿,有些事还是早些处置的好。”韩健突然从椅子上起身道,“这事情要是不解决的话,或许只在这几日内,便会有所爆发。毕竟撤兵在即,林将军的兵马还会全部撤到黄河南边来,洛阳城危如累卵,随时都可能会坍塌。”
杨瑞见韩健有意要出身,起身道:“夫君这是要往何处去?”
连杨苁儿也有些紧张看着韩健,目光中带着不舍。
虽然韩健要去做的是正事,可终究杨苁儿舍不得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回来又要出去。
“事情要早些解决才是。”韩健道。
杨瑞上前拉着韩健衣袖,道:“夫君说的轻巧,事情岂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要是夫君操之过急,倒是会适得其反,到那时,残局恐怕也收拾不住。而今洛阳夫君能信任的兵马,又有几许?”
“那依照瑞儿你的意思?”韩健看着杨瑞,他感觉杨瑞心中应该是有了主意。
杨瑞轻轻一叹道:“便是夫君要去,起身同往才是。心中这般放心不下,夫君去了,妾身又怎能安宁?”
韩健看杨瑞诚意满满,点头道:“那好,一同去便是。”
一边的杨苁儿道:“相公可也别丢下妾身才是。虽然我笨手笨脚,当不得大事,可却也能在相公和姐姐面前保驾……”
说着,杨苁儿还将墙上挂着的佩剑取下来,拿在手上,一副坚毅不屈的模样。
“那好,我们夫妻三人同心,今晚当是做一件事大事吧。”韩健笑了笑道。
杨瑞和杨苁儿相视一笑,两人平日里在床第之间与韩健调笑,也经常说什么做大事,可终究只是闺房之间的玩笑话。而今真要这么并肩作战,便是二女也会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尤其是杨瑞,以前她身边所能信任之人,不是宫女就是太监,最缺少的便是知心人。现在有了韩健,她似乎也更“懒惰”了一些,现在遇到军中发生事情,也可由韩健冲锋在前,她心中也会安心许多。
韩健让杨瑞和杨苁儿换上一身男装,如此一来也方便行动。
之后三人到东王府正厅,韩健却不打算调动外面的侍卫,因为侍卫体系基本都是张行的人马,一旦他夜晚出东王府,军方的人不可能不有所察觉。
“我们这是往何处去?”杨瑞有些不解看着正在瞄墙头的韩健,问道。
“武安所。”韩健道,“但也要谨慎一些,不能被人所察觉。”
杨瑞轻轻一叹道:“武安所内,最多也只有几名轮值的将领,夫君去了,到底是要作何?”
韩健笑道:“做事就要果断一些,雷声大雨点小不可取,但拖拖拉拉更不可取。这次过去,瑞儿你先别动声色,只要是安稳的话,先看看能否压得住场面。”
杨瑞蹙眉,听韩健的口吻,连韩健这个东王都对控制住局面有些不太自信。
但再一想,一旦说韩健有所动作,军方那边有异心的人必然会察觉自己恶行败露,到那时铤而走险,要是弹压不住的话,会发生什么她自己特不敢想象。
本来杨瑞身居深宫,与东王本就不在一起,可现在却是二人一同出动,要是真有事的话,还真是一个都跑不掉。
杨瑞没多言,与韩健一同从东王府的侧门离开,侧门守卫的侍卫并不多,韩健全部都调在身边。韩健想的是,能多个帮手是一个,就算这些侍卫与张行所部千丝万缕,只要是全部留在身边,说是要背叛那也不至于。
对于张行,韩健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期冀。他希望事情与张行无关,毕竟从张行调到他身边为侍卫队长开始,几年的交情,他实在心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