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还是你父亲那边?”
韩健将目光重新凝到杨瑞身上。道:“你还没说他现在在何处?”
&体在何处不得而知,但大约,便是在南朝。而且他身边,还有闫宁太子的余孽。他这十几年来全无音信。是因为他要照顾闫宁太子的余孽。那个人……或许也并不存在,而……是你。”
韩健冷声道:“说什么?”
&宁太子当初被诛,曾有遗腹子留下。这也是我在最近才查知。而你父亲的下落,应该与那人有关……”
&么人?”
&然是闫宁太子私下里所纳的女人。当初闫宁太子的亲眷,无一幸免被诛,唯独外面有人被留下。这个女人,跟你父亲也关系紧密。甚至查探过后,这个人也有可能是你!”
韩健道:“笑话。你的意思,我也是姓杨的?”
杨瑞长长叹口气,道:“也许吧。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更多的可能,是你父亲这些年都在照顾他们孤儿寡母,或者是想利用他们,完成篡位。”
整个寝宫内陷入很长时间的安静。
韩健对于这消息,一时间也不语。
两代人,杨瑞的感情也算是很波荡,现在杨瑞于他算是结成秦晋之好,可他父亲的事,始终是两个人之间的阻碍。
&派了多少人去调查?”韩健突然问道。
&多人。”杨瑞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还会跟你争夺权力,便把能调动的人手,全都安排去了南朝,一方面是探查南朝动向,免得南朝出兵,我们也全然不知。而另一件重要的事,是调查你父亲的下落,算是对自己有个交待,对你也有交待。
你父亲现在很可能于南朝一些武林中人有所勾结,这些人中,便包括柯瞿儿和她的师傅左谷上人。你心里上要有准备。”
韩健不再说话,这消息对他来说很复杂,他需要很长时间去消化。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消息不像是杨瑞凭空捏造,杨瑞也没必要用他父亲的事编造一个这么大的谎言来蒙骗自己。
杨瑞说话,好似很卷很累,稍稍趴在床头,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事。
杨瑞在别人面前,也从不会露出如此疲惫不堪的神态,这也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说起来,瑞儿,是我误会了你。”韩健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杨瑞没有抬头,勉强一笑道:“既然你知道,调查的事,你肯定也会派人去做,我想,我也能轻省一些,不用再背太重的负担。”
韩健走上前,坐在床榻上,用手轻抚着杨瑞的后背。杨瑞突然便流泪,到最后竟然有些泣不成声。
一个高贵而绝傲的女人,终究还是有她最脆弱的一面。
韩健不知她是在为当初没有察觉被人利用感情而哭,还是因为今日他的不信任而哭。或者是因而别的什么。
韩健安抚了一会,杨瑞起来,梨花带雨稍稍靠在韩健怀中。
韩健抱着杨瑞,语气也算柔和,道:“你我是夫妻,就算是有事,彼此坦诚为好。藏在心中只会产生误会。你也放心,那人终究只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而今这形势,我会力保魏朝江山,不会变了颜色。”
杨瑞苦苦一笑道:“也只能希望你不是闫宁太子的什么人,不然……我无法向先皇交待。”
韩健听了这话,心中也不好受。
本来韩健对于这个世界的便宜老娘还是很敬重的,毕竟自己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但现在听起来,似乎是这老娘可能是另有男人,自己突然就可能是私生子了?
韩健心说回去要好好派人查查,本来他是很不想去查前一辈的什么事。现在看起来,不调查清楚,不但连自己的身世都成迷,最要命是关乎到他跟杨瑞的关系。杨瑞也许会因此而避开他。
韩健抱着杨瑞坐了一会,又道:“瑞儿,你先休息下。我送苁儿她回去,今晚还有赐宴,在群臣面前你还要保持陛下的仪态。我也着手让人去查一下此事,看看是否会有什么进展。”
&有时间,你也去陪一下你师傅。”杨瑞突然说了一句。
韩健没想到杨瑞突然也会变得这么“体贴”,居然让他去陪另一个跟她争宠的女人?
不过这也说明,杨瑞并非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她能分清主次。知道什么是丈夫为尊,而没有打压自己的情敌。
韩健扶杨瑞躺下,杨瑞显得有些娇柔不堪。
韩健出了门来,杨苁儿还立在那有些紧张看着门口的方向。
&公出来了?”杨苁儿匆忙迎上前来,道,“相公与陛下……”
&事,苁儿你过虑了,我与陛下之间只是一点小误会,解释清楚便好。我先送你回府。”
&杨苁儿对韩健极为信任,听韩健说没事,她心中也放宽。
韩健陪杨苁儿一起出宫,将她送回东王府,借口公事,韩健直接出了东王府。
韩健没有去召见东王府体系下的情报官员,而是直接找人去通知了刚从外地回来的大西柳。
大西柳风尘仆仆过来,却并非是在东王府别院接见,而是在一处很隐蔽的地点见到了韩健。
&公子找奴婢来,可是有急事?”大西柳在韩健面前一向很拘谨,不过在更了解韩健一些后,她已经变得很自然。
&找人,去把当年闫宁太子的事,详细调查一番。要是动用到朝廷的什么卷宗,只管去取,这里是手令。”
韩健说着,将手令交给了大西柳。
大西柳有些迷茫,关于什么闫宁太子,她之前虽然好像是有所耳闻,但这些事向来与她无关,她自然也不会去清楚。她甚至连闫宁太子是谁都不知道。
&命。”大西柳面对韩健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提出异议,只好先回去,慢慢调查。
韩健又道:“记得此事不能告知你干娘,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