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斗升装糊涂道。
韩健坐下来,看着低头哈腰的斗升,心说这肯定不是斗升的真实性格。传闻中的斗升可说是心高气傲,什么人都看不起,而南王能请他出山,而且上来便委以重任让他来讨那一万兵马。肯定是信任他的能力。这样的人。在韩健看来就好像泥鳅一样,表现出怎样的姿态,并不代表这是他真实的姿态。
&先生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韩健笑道,“本王见到先生你。便在想。你是准备以何种方式讨回那一万兵马。这才是本王心中所不解。”
斗升也没想到韩健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他陪笑道:“监国殿下说玩笑话了,南王可没有命在下来……什么讨回什么东西。听闻监国殿下跟齐人借了不少东西,但似乎未跟南王借。这无借,又谈何要还?”
韩健冷冷一笑道:“你的意思,这一万兵马,南王将置之不理了?”
&然也不会。”斗升仍旧低头哈腰,笑盈盈道,“南王说了,‘这些人背叛主上,心生异心,便是要回来又有何用?就算他们图富贵跑了,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一并处置了就是,这种事还是要引以为戒,不能让其他将士作出仿效。军中法纪还是要言明。此事,就交给你来做了。’监国殿下,您看,这是南王的原话。草民不过只是复述了一遍,有不敬的地方,监国殿下可要海涵。”
韩健心说这个斗升还是挺不简单。先不论斗升的话是真是假,便说豫州的一万兵马改换旗帜,在难忘看来便是不可饶恕之事。
之前韩健有所耳闻,在南王平息了豫州内部的骚乱之后,便以酷法惩戒过一些参与了谋反的官员和军将,甚至将一些人满门抄斩来做到杀鸡儆猴。不过那次杨洛川所针对的是军将和官员,没有扩大到士兵的层面上,因为是个军将都知道,遇上谋反,一般是主将的事,而与手下的士兵无关。
要是这次杨洛川想大开杀戒,也并非没有可能。斗升这话看似说的轻松,却好像在提醒他,你要是不交出这一万兵马,他们背后的妻儿老小可一个都活不成。看到时这些人还会不会为你卖命。
韩健轻轻一叹,道:“如此说来,这些人的确是两面三刀。看来,本王也要先杀了他们才是。”
&斗升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淡,他没想到韩健会说这等话。
&是吗?”韩健一脸严肃之色,“要是让南王先将他们的妻儿老小都杀了,他们留在江都,迟早会成为隐患,那就不如先杀了,杜绝他们再生异心。斗先生认为此计如何?”
斗升一笑,露出个“我小瞧你”的神色,道:“监国殿下此计甚好,不过付诸实施却有难度,就要看哪边的动作更快了。不巧,草民在离开豫州时听闻,南王已经准备动手杀人了,而且还命人将消息带来江都,不知监国殿下可有听闻?”
韩健这下知道,什么杀人之事根本是子虚乌有。但有些事,不需要发生,只需要让人信就行。
南王不需要杀人,只需要找人来散播谣言,让那一万兵马知道,那在军中便会产生哗变。而这一万兵马,现如今都在北方前线,要是这一万兵马心生恼怒,继而军中哗变,就好像一锅粥里有一颗老鼠屎,蒸锅粥也就臭了。
&先生这是在威胁本王?”韩健冷声道。
&敢,不敢。”斗升笑道,“草民说了,南王让草民来江都做的事,都已经言明,没有任何要藏着掖着的。南王是否会杀人,草民也的确不知,但却知道,是有人把消息传到了江都来,至于是谁,草民也说不好。草民在南王看来,终究只是个外人。监国殿下认为,南王会把机密之事跟一个外人详说?”
韩健起身道:“既然如此,斗先生便请回,本王有事做。”
斗升笑道:“殿下是想马上派人去北方知会,要把那一万人都杀了?恐怕来不及,草民听说,南王先草民一步,已将此消息传往江都之地,相信现在,军中上下早已得悉了这消息。而且,南王还将消息不小心走漏给洛阳一些商贾,大概这些商贾会把消息带给洛州城内,还有北王府似乎也知晓了这个消息。太复杂,草民也说不清楚。看来……”
韩健见斗升在那一本正经地说,便知道这斗升是很不简单。斗升说了这么多,其实很可能这计谋,就是斗升跟杨洛川提的。只要令江都阵中发生哗变,再将消息通知给洛阳军和北王军,以现下云锦的处境,他还能不趁机反攻出来,做殊死一搏?
&先生说这些,本王有些听不懂。”韩健道,“就算消息外传,又有何关系?”
斗升又是稍微一愣,心想,刚才还那么聪明狡猾的人,会一时间糊涂到听不明白?
&国殿下,可是要让草民复述一遍,陈述利害?”斗升问道。
&用了,只是要先告诉斗先生一声,那一万兵马,在下已经送回到豫州境内了。本来他们便是代表南王府助朝廷抵抗叛军,如今得胜,他们也是时候返回故土。”韩健笑道。
&么?”斗升这下瞪大眼.
斗升意识到,要是韩健的话为真,那事情可就乱套了。
本来南王要杀那一万兵马亲眷的消息传到江都来,是为了令那一万兵马心生恨意,继而在军中哗变。但若是这一万兵马已经在豫州境内,在得知这消息之后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候,这一万兵马岂不是要直接往豫州城去,将豫州之地闹个天翻地覆?
&国殿下莫开玩笑,如今战事尚未平息,殿下怎会将兵马遣回?”斗升笑着,不过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自信。
韩健笑道:“斗先生说错了。那一万兵马,本来就非东王府的兵马,我东王府留下,难不成还要给他们论功请赏不成?”
斗升长长吸了口气,他此时,只能希望韩健说的话是信口开河,否则他这次是回不了豫州。